第078章——他的妈妈

在公司里的东林钰,一个上午,都觉得心神不宁。他心不在焉地处理着公事,却不时地神游方外。 只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落在了雅阁小区,遗落在了那个被他发泄的女子身上。

东林钰的眼前,甚至还浮现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整个过程里,任他折磨撕咬,任他横冲直撞,她甚至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从头到尾,都在默默地忍受。

东林钰知道,那不是她的性格,也不是她的习惯。她的本性,就好象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随时随地都会对他竖起尖利的刺。

但一想起她身上的吻痕,他的怒火,又如秋草般地燃起,终于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起身向门外走去。

西山墓园里,绿树成荫,蝉鸣声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碎石子路上,间或有一两落叶静静地躺着。

这是个与世隔绝的空间,所有的一切在长眠之时,就将思念和时空凝定,无论十丈软红如何的喧嚣,无论人心如何的黑暗,险诈。都在封棺盖顶的一刹那静止,结束。

青青北邙山,年年断肠地。东林钰穿过重重墓碑,仿佛穿过一双双翘首以待的眼睛。白色大理石墓碑上,映着逝者们一张张或桑榆暮景,或壮年清濯的脸。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似水流年里,曾一生相牵的手,穿过岁月的洪流,最后定格在,冰冷墓碑上。多少悲欢离合,奢华平淡,如尘如烟,无迹可寻。

黑色西装的东林钰戴着墨镜,径直母亲墓前。先擦了擦那张对着他微笑的遗照,望着阿忠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出。他挥手,让他退下。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他和母亲独处的日子,他不想有人打扰——又或许是想过的,也希望过的,只是那个人,无情地将他的希望击碎,最终也已失去了来这里的资格。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凭吊,静静地思念。

就如生命的最初和最后,他都没有人陪伴,都只是一个人。而那种静静地穿过岁月洪流,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欢乐,一个人寂寞的时光,还要无休止地延伸下去,直到他生命的终结。

抚今追昔,无数回忆如潮水而来。他轻轻地抚着墓碑,好象抚着妈妈沧桑且疲惫的容颜。自年少起他就知道,母亲的哀伤,就在于不肯放弃自己,不肯放弃孕育在肚子里的小生命。

而今,她已经归于地下,每年的八月初八,见证他逐年沧桑的容颜。一个转身,又有多少东西改变?

孤独的墓碑之前,东林钰静静地哀伤,默默地思念,他望着袅袅而起的青烟,内心终于平静。

“对不起妈妈,我今年还是一个人来,仍然没有达成您的心愿,让您看到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不过,明年,又或许明年的明年,一定会有的。要知道,带给妈妈看的人,怎能草率呢?”

东林钰静静地笑着,用手揉了揉眉心,心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那个女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在一个人默默地伤心?还是在医院里陪她的妹妹?一想起她的妹妹,东林钰又再摇头,那样的一个女子,怎配有那样的姐姐?

这个念头一经浮出,东林钰忽然被自己吓了一跳,那样的姐姐又如何?最起码,在她想要付出时,还有可以付出的对象,还有可以牺牲的人,而自己,还在力不从心的少年,就失去了那个唯一的亲人。

她比起自己,又何其幸运?

东林钰在步下山顶时,已经黄昏时分。他最后再抚了一下母亲微笑而疲惫的脸,喃喃着说了一句:“再见了,妈妈,不久的将来,我终究会将属于你的一切,全部拿回来给你,包括那个人的百年之后。”

东林钰说完,转身而去。那一道路黑色的人影,穿过丛丛碧绿掩映的墓碑,就好象孤鹤穿过如潮的岁月的洪流一般。

沉睡的人已经沉睡,而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着。明天的明天,还要一个人,独自走过。

来到墓园大门的时候,袋中的电话响了,东林钰掏出一看,眉睫就蹙了起来。要知道,每年的八月八日这天,他是不问公事的。拜祭完母亲,他要么宿醉一晚,要么就是去他的某个情人那里买欢。

而今年的今天,琳达早已经在她的处所备上了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肴来安慰这个失意的男人。

琳达是东林钰的情人之一,那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深谙女子取悦男子之道。且善解人意,所以也是为数不多的能令东林钰暂时驻足的女子之一。

因为熟悉东林钰的人都知道,每年的八月八日,就是他的一关,他的那些个情人们,若把他服侍好了,同样可以有求必应。但伤心疲惫的东林钰在这一天里,除了酒和发泄,好象还没有对谁更有兴趣过。

按下了通话键,东林钰依然觉得不悦,因为了解东林钰的人知道,只能他找你,而不能你找他。

于是,在“嗯”了一声之后,东林钰不再开口,只静待沈蒙的下文。若他所说的事不值得东林钰按下这个“高贵”的通话键的话,那明早,他就有好罪受了。

“钰少,那个医生打电话给我,说是要谈关于薛小姐妹妹的治疗问题。。。。。。”电话里,沈蒙患得患失的声音,在那头响起,电话这头的他,不停地抹着冷汗。要知道,东林钰这人是个出名的得理不饶人,若他对你问题不屑,你就不是一般的倒霉了。

但这个电话,他也是思量再三才打出来的,要知道,薛蓝的治疗,已到了下一阶段,不敢自作主张的李院长执意要家属签名,但一天下来,竟然连薛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打薛紫的电话,接是接通了,却无人接听,于是,生怕她出什么事的沈蒙连忙四处寻找,然而一天下来,依旧一无所获。

于是,他不得不打电话向东林钰求救。

“沈蒙,你确定这个消息值得说给我听?”电话里的东林钰甚至没有生气,他淡淡的嗓间在空气中响起,不惊起一丝尘埃。

然而,沈蒙的冷汗,就在这句话里落了下来。要知道,东林钰这小子越是这样温柔地说话,就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是那种从来不屑对人大呼大叫的人。再大的事,到了他这里,也是淡而化之,但之后的个中滋味通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然而不待他说完,那边的东林钰已准备结束这没有营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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