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甜蜜后的惊险(1)
火红的太阳像踽踽爬行的蜗牛,在黛蓝色的山腰上不停的蠕动,终于赶在晨曦的时候,破顶而出,发出金红色的第一缕阳光。
连绵起伏的群山集体被它晕染上了醉人的红边,加上朦胧飘逸的薄雾,隐隐约约,似幻似真,别有一番仙境的动感美。
梅玫薇一身火红色的羽绒服,下面是破旧的牛仔裤,然后套上那双还有泥点子的运动鞋;墨黑文艺的短头发一扬,露出一张白皙水灵的俏脸。
“你去哪里?”还没有走出院门,濮阳洲就鬼魅般出现。
他站在身后的金银花藤下,单薄贴身的黑色羊毛衫,宽松的灰色运动裤,熨帖地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梅玫薇往肩膀上重新提了下竹制的篮子,灵动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地弧度:“早啊……我去上面的山坡,取一些土豆和红薯。”
濮阳洲径直走过来,深邃的黑眼眸里都是愉悦的柔和,他接过她手臂上的篮子。
“走吧,我陪你去。”
梅玫薇看着他笔挺颀长的后背,犹豫着说道:“阿洲,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又不是太远,你还是回去穿一件厚衣服,这山里的温度很低的。”
濮阳洲好似没有看到路旁的枯枝上,正挂着晶莹的冰凌,还有覆盖在柔软草垛上的厚厚积雪,继续往前走着。
“哎!真是一个固执的人。”梅玫薇叹息着,连忙小跑着跟过去。
沁凉冰冷的雾气吸入鼻子里,都是湿润和透凉,梅玫薇伸出双臂,像一只小鸟一般扇动着,一边倒退着跳,一边笑说道:“你看我们像不像站在跟斗云上,到处都是飘渺的雾纱。”
濮阳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就看到一个女疯子,小心脚底下吧。”
梅玫薇手臂一僵,白了他一眼,不服气道:“无趣的僵尸,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些常年在你身边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你能忍受的了就行。”濮阳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受不了啦!”梅玫薇大嚷一声,像一只小鹿般就朝前面蹦去。
山里的人基本都是靠自家地里生产蔬菜,所以一般都是什么时令吃什么菜。每家每户都有好几个地窖,一到秋天的时候就往里面储存一些大个儿的地瓜,土豆,还有芋头等。
戚母家的地窖在离家不远的山路旁,由于那边紧挨着自留地,所以每年都把这些耐存的粮食蔬菜都放进去。
两人一路拌嘴,不一会儿就到了瓜窖旁;只见满是枯草树枝的一面山体旁,一个巨大的石头坟墓,圆乎乎地耸立在头顶上。
据说这个是李家的老祖宗,这个坟墓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儿,砌成了整洁弧形的曲线。坟墓的两旁还种着常绿的老松,上面已经挂满了积雪,像极了童话般的圣诞树。
小的时候,梅玫薇是不敢进瓜窖的,受到戚母许许多多鬼故事的影响;因为瓜窖的位置正好在坟墓的下方,人一进去,就仿佛能感觉到头上凉飕飕的,有鬼魂在飘荡。
“那个就是!”梅玫薇指着坟墓下面的一道矮小的木门。
因为年头久远,木门上已经青苔斑斑,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冬季,也还是旺盛地生长着杂草。
濮阳洲抬头眯起眼,只见木门已经打开,露出黑乎乎的扇动,像一只能盯着人看的怪兽眼睛。
梅玫薇叹了一口气,说道:“姥姥年纪大了,每次都忘记了关门。虽然这个山上的村民都很朴实,看不上里面的那些土东西,可是冷气灌进去,红薯不都全冻坏了吗?”
濮阳洲却是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你跟在我后面!”
说罢他单手一挥,就把梅玫薇护在了后面,梅玫薇仰起头拍打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喂!我长大了,那个坟墓都在这里一百多年了,我早就不怕了。”
濮阳洲侧头,梅玫薇的脸上红扑扑的,大概是跑多了的缘故,鼻息里喷出来的都是甜香的热气。
头上的短发也凌乱潮湿,还有一小股还粘到了她梅红的嘴角,盖住了那个俏圆的梨涡。
“我陪你进去!”他说,语气中轻松了许多。
“你怪怪的,你不进去,难道我用衣服把地瓜兜出来,竹篮子可在你手上。”说罢,梅玫薇几步上前,绕过了凝滑的小路,就蜿蜒爬了上去,动作灵敏得像一只猴子。
濮阳洲修长竹节的手指紧握了一下竹篮,也迈着颀长的腿跟了上去。
瓜窖的洞口,有些泥土已经坍塌下来,掉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自然的门槛。门槛上已经长出了些顽固的小草,大概因为洞里有热气传出,即使头顶上盖着厚厚的积雪,也遮不住新绿的生机。
梅玫薇踮起脚尖,吃力地把手伸长,摸上洞口看不见的上方。还没等濮阳洲想明白,她就取下来了一截白色的蜡烛和一盒潮湿的火柴。
她笑着说道:“里面有些黑,点上这个,一是能够照明,二是能够增加二氧化碳,让里面的东西不容易腐烂。”
梅玫薇抽出一根火柴,在褐色的盒子上划拉了半天,也没有点着。
“呵呵……”她干笑两声,对着濮阳洲鄙夷的眼神,嘟着嘴道:“这个变潮了,打不着很正常,我把它放在身上烤一会儿。”
说罢她就要把握着火柴盒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衣服里,还等她有所动作,就见濮阳洲一下抓住了她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就伸进了自己的毛衣里面。
火热结实的触感,光滑紧致的肌肉曲线,让梅玫薇的脸霎时就火烫起来,她挣扎着要缩回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快……快放开我……我手凉。”
濮阳洲的脖子上也热烘烘的,不过高领的毛衣把那片红晕遮住,没有显现出来。
“怎么?都老夫老妻了,还害臊啊?”他低哑磁性的打趣。
“你这人……”梅玫薇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她镇静下来,用圆滑的指腹在他的腹肌上,慢慢地勾勒着看不见的曲线,调皮的黑眼珠里都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这下濮阳洲脖颈上的红霞以潮水来临般的速度,迅速窜上了他立体冷俊的面庞。
他感到喉咙有些干燥,艰涩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就敏感地觉得,那干燥的灼热沿着她作怪的手指,慢慢呈涟漪状扩散开来,一直集中朝着小腹下面的那处,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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