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凡看了一眼,走到铺子角落,从一堆废旧木料里抽出一块长木板,又找来两段铁丝。
把木板用铁丝牢牢地固定在摩托车后座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货架。
这样一来,两个鱼筐并排放在上面,就稳当多了。
“还是凡哥你有办法!”
俩人用麻绳把鱼筐一圈一圈地捆结实,林凡还特地在筐口盖上了几片大的芭蕉叶,免得路上的灰尘掉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
“轰......轰轰......”
陈卫国跨上摩托车,用力踩下启动杆。
“坐稳了,凡哥!”
陈卫国吼了一嗓子,手腕一拧,摩托车就像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公牛,猛地向前一蹿!
林凡坐在后座,身子跟着一晃,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固定鱼筐的木板。
摩托车冲上了通往镇上的土路。
路是真烂。
前几天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积水还没干透,车轮碾过去,泥浆像爆开的炮仗一样四下飞溅。
林凡稳稳地坐着,任凭车身如何颠簸,他的上半身几乎不动。
他的身体记着这种感觉,前世他为了躲债,不知坐着这种破车跑了多少烂路。
只是那时,他心里是慌的。
而现在,尽管路况颠簸,他心里却踏实。
因为他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也知道路的尽头有什么在等着他。
“凡哥,颠不颠?要不我骑慢点?”
陈卫国在前面扯着嗓子喊。
“没事,就这速度,快点到。”
听到这话,陈卫国像是得了圣旨,油门拧得更欢了。
他心里头热乎乎的。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凡哥,那个能带着他们一帮半大小子去跟整个邻村对峙的凡哥,好像真的回来了!
虽然他现在不说话,可光是坐在后头,就让陈卫国觉得心里有底,好像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能一头闯过去。
十几里路,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被甩在身后。
路边的景象渐渐变了,低矮的石头房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红砖瓦房。
镇子到了。
陈卫国下意识地想往镇中心的菜市场骑,那是卖鱼卖菜的地方。
“别去市场,往东走,去迎宾楼。”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迎宾楼?”
陈卫国一愣。
那可是镇上最有牌面的馆子,两层的小楼,门口挂着红灯笼,进出的都是镇上的头面人物,穿的不是干部服就是的确良衬衫。
他们这种浑身鱼腥味的乡下人,平时连从门口过都觉得矮人一头,凡哥居然要把鱼卖到那里去?
可他没问为什么,只是听话地调转车头,朝着镇东头骑去。
迎宾楼门口,果然气派。
门前停着两辆崭新的28大杠自行车,擦得锃亮。
陈卫国把摩托车停在稍远一点的树荫下,熄了火,心里还有点打鼓。
“凡哥,咱们......真在这儿卖?”
“把车看好,把鱼看好。”
林凡丢下这句话,没理会陈卫国的不安,径直就朝着迎宾楼的大门走去。
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喧哗。
“咣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盘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人的耳膜。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流里流气的叫骂:“操!王德发!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你这酒是马尿兑的吧?想不想开店了!”
一个年轻女服务员带着哭腔赶紧上前:“哥,哥您小声点,有话好说......”
“说你妈!给老子滚!”
林凡刚走到迎宾楼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露着纹身的精瘦男人,一脚把女服务员踹得差点摔倒。
那男人脚边,是一地狼藉的菜汤和碎瓷片。
这就是个故意来找茬收钱的混混。
柜台后,一个穿着干净对襟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他叫王德发,这迎宾楼的老板。
王德发心里暗骂一句,妈的,又来个吃霸王餐顺便收保护费的刺儿头。
他心里门儿清,这种人就是地痞无赖,打不得骂不得。
报警?
条子来了问东问西,一晚上生意别做了,客人全吓跑,明天还得去局子录口供,损失更大。
对付这种滚刀肉,破财免灾才是正道。
“哎哟,这不是张癞子兄弟嘛!”
王德发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多大点事儿,犯得着生这么大气?来来来,坐,是酒不合口味还是菜不合心意,哥给你换!今天这顿,算我请兄弟的!”
“请我?”
被叫做张癞子的混混斜着眼,吐了口唾沫:“王老板,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子今天在你这儿喝了假酒,伤了身子,你说怎么赔吧!”
说着,他一脚踹翻旁边一张八仙桌,桌上的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没一千块,这事儿过不去!老子明天就带兄弟们天天来你这儿吃饭!”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说这孙子胃口真不小。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想息事宁人:“张兄弟,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求个和气生财。这样,我给您包个二百的红包,您拿去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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