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你也在这里。”宋瑾年走过来,抬了抬酒杯,朝尉尧微微,“商三带你来的?”
尉尧“嗯”了声,熟稔跟他碰了个杯,杯壁相触发轻响:“小三儿说他姐嘱咐的——我大概能猜到商什么意思。”
宋瑾年这段时间跟尉尧走近了不少,有机会将他了解了个透彻,听个话音就知他在说什么。他若有所思注视着尉尧:“这不很吗?”
他和尉尧“线上线”的联系就没断过,自从天在酒吧互相“讲故事”后,大概尉尧认为他够坦诚,对他就没什么保留了。
宋瑾年向心思缜密,对上了心的人更格外敏锐,又擅见微知着,看人和看事儿其实脉相承,和尉尧来往得多了,越发清楚他什么样的人。
尉尧也善于“闻弦歌而知雅意”,许多话都不用明说,个眼神加上只言片语就能沟通明白——“不足为外人”的默契,微妙而暧昧。
尉尧轻松愉快歪头了,明显也觉得“很”。
“我听小瑞说,你们马上要放寒假了。”宋瑾年的目光像汪水,清澈柔和,让人觉不到丝毫侵略性。
尉尧知宋瑾年想说什么,并不抗拒宋瑾年对他的。可能和顾怀待久了,他越来越觉得宋瑾年“难得”和“值得”,就算发展不成别的关系也可以当知己。
毕竟能这么相处的人辈子都不定遇得到个。
“早着呢。”尉尧晃了晃酒杯,饶有兴趣看着宋瑾年,“我们新生比他们晚小半个月,二月初才放假。”
宋瑾年:“……”
他对上尉尧略微促狭的眼神,觉得尉尧在等他接来的台词——没办法,他被尉尧逗过太多次了,在这方面尉尧顽劣得不行。
但他半儿不反这样的“玩闹”,时常啼皆非之余,觉得尉尧确实很可爱,于更不明白顾怀怎么得去手的,这样的小男朋友也能狠心折磨。
不对,前男朋友,现在尉尧和顾怀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了?”尉尧吟吟明知故问,“小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瑾年:“……”
他就知,小坏蛋故意的。
在他习以为常,索性本正经配合:“你寒假打算住哪里?”
顾怀:“……”
这问的什么?关姓宋的屁事儿?听就知对他家尧尧心怀不轨!
保持风度慢腾腾转移过来的顾怀刚听见这句,想到自家小孩儿被老流氓叼走的景,差儿要炸毛。
“不知呢,还没想。”尉尧装傻充愣叹了气,满怀沧桑,“反正都无家可归了,估计要流浪街头吧,到时候我随便找个桥凑合冬天就行。”
顾怀:“……”
他线已久的商久违冒了个头,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小破玩意儿就在跟姓宋的打骂俏!
顾怀的脸顿时沉了去,像有块小石子在他心头狠狠砸了,不偏不倚砸翻了里摆的碗老陈醋。
瞬间酸味滔天。
宋瑾年刚“我”了个字,约莫被空气中弥漫的醋味分了心,余光往尉尧后扫,眉头随即皱,看见了沉着脸大步走过来的顾怀。
尉尧见他脸不对,若有所觉侧转过头。
顾怀个儿的,旦不磨蹭了,走到尉尧边也就三步的事儿,尉尧这侧,正让顾怀“别有用心”接了个正着,要他再矮儿,脑袋这能直接撞顾怀的怀里。
尉尧:“……”
能干这“霸行为”的也没谁了。
相仿也没妨碍顾发挥,尉尧还没从熟悉的香味中回神,就被顾怀把搂住腰,半边体登时被迫压在顾怀的膛上——隔着几层衣服也能觉到软的,估计刚挤过没多久,大小和他走的会儿没差。
尉尧眨眼,被脑子里瞬间浮来的信息惊住了,从没想过自己对顾怀的体会熟悉到这程度,就这么轻轻撞挨……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神已经在脑内耍流氓了?
他真的清白无辜得很!“潜意识”这东西……谁控制得住!
顾怀的声音分外冰冷:“这个就不劳烦宋关心了,我的人我自己会安排——尉尧,顾骁和顾烧想你了。”
尉尧不知别人能不能闻到顾怀上的香,或许吃过太多次的缘故,他觉得这股子微甜的味很有辨识度,每次闻到都会或多或少有反应,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捧着两只子嘬汁水……
尉尧被儿童不宜的脑内小剧场搅得心烦意乱,蹙眉挣开顾怀的手,往旁边退了几步,确保自己闻不到股若有若无的味:“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儿想他了?
顾怀:“……”
这个负心的小王八蛋!才过了多久,居然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记得了!
顾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