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梅竹马
得一下坐直了身子,呆呆地望了薄后许久,眼泪便真的落了下来。
薄后见状,也红了眼圈,将他搂进怀中,继续道:“自昌平一战你姑父阵亡后,你姑母便悲痛欲绝,要不是顾念着灵犀和腹中的骨肉,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大概也是因为总是郁结于心,最后才会难产,一尸两命,她倒是解脱了,只是可怜了灵犀,不到五岁,便先后失了怙恃,你父亲的意思,等过了你姑母的头七,就把她接到宫中,方便照顾。以后她大些了,再封个郡给她,那时候再去封地,也就不妨事了。”
萧琮听了薄后的话,将双拳攥得紧紧的,切齿道:“姑父的仇,我早晚要找那鄂力亚报的,还要把那些北蛮子欠我们的,也都一并讨回来。”
宋灵犀初入宫廷,遭遇也与许嫚差不多,不过,她可没有许嫚那样的好脾气,是属于你横我比你更横的那种类型,别人稍有冒犯,她也不多话,直接上手,那些孩子哪见过这样的,再加上有东宫维护,自然也都不大敢来招惹她了。
按例,东宫自然是每日要到崇训殿的兰室,由卢太傅亲自教导,而其余的孩子,也需一起到偏殿听先生讲学。
然而这天散了学,箫玚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被玉翎挑唆着,又来挑衅。彼时灵犀正补着先生嘱咐要上交的文稿,箫玚故意端着满满一盒墨路过她桌边,又假装绊了一下,那一盒子墨便将她正写着的稿纸都弄污了。灵犀懵了片刻,也不废话,抄起桌上的小砚台就朝箫玚砸了过去,那箫玚当场被她砸得头破血流,捂着头一阵鬼哭狼嚎,玉翎在一旁见了,惊呼道:“反了你了宋灵犀,竟然敢将三皇子砸成这样。”
灵犀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自找的。”
箫玚听了怒道:“犯你怎么了?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妾室生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啦?”
“你...你...”
“我怎么了?我至少不像你那么不要脸,别人取个字叫承泽,你就要跟着叫承熙,真以为这样就能和东宫比肩啦?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这宫里真正的主上只有陛下和两位殿下。”
箫玚气极,上前就要打她,可别看灵犀年纪小,打架却从没输过阵,便也与他扭打起来,许嫚从一开始就在苦劝,却不奏效,如今见他们竟打在一处,忙上前来拉架,另有几个胆子稍大些的小孩见了,便也上前来合力将两人分开,那箫玚见灵犀口中仍是骂骂咧咧,抬脚就要踹她,许嫚忙用身体将她护住,却也因此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脚,灵犀更不干了,把许嫚推到一边,过来与他继续扭打。
早已有人去兰室禀报了独自在里面看书的萧琮,此时他恰恰赶到,便看到了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过来一把将二人扯开,抬脚就给了箫玚两下,怒道:“萧承熙你可真长进,跟两个小姑娘也能打得起来。”说着就转身查看灵犀和许嫚去了。
箫玚听得“承熙”二字,想起灵犀方才的奚落,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牙舞爪地就向萧琮扑来,萧琮没有防备,被他扑倒在地,两个人便也扭打在一处,但他毕竟年长一些,三两下就将箫玚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此时就听外面内侍通传道:“陛下驾到”。
萧琮闻言,便撒了手,站起身,不料那箫玚却捂着头抢到刚进来的皇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哭道:“父亲,父亲要给儿做主啊,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儿。”
皇帝一看他头破血流涕泪纵横的样子,登时有些心疼,沉声道:“怎么回事?”
其实先前已有人给他禀报过了,只是没想到箫玚伤得如此严重,更没想到的是,他最爱重的储君也牵涉其中,因此十分恼怒。此时,又听得外面两声通传:“皇后殿下到”、“贵妃娘娘到”。话音未落,何贵妃已抢了进来,薄令仪则紧跟其后。
箫玚一见何贵妃,便过来扑到她怀中,指着萧琮继续哭告道:“母亲,兄长打我。”何贵妃一见箫玚的样子,便抱着他哭倒在皇帝面前:“陛下,您要为玚儿做主啊陛下。”
皇帝正恼怒间,又被她哭得心烦,过来抬脚便把萧琮踢翻在地,怒道:“混账东西,你长进了是吧。”
令仪一见,忙过来将他扶起,跪在他身边道:“陛下息怒。”
萧琮见父亲动了真怒,还牵连了母亲,一时不敢辩白,只得长跪在地,攥着拳头一语不发。
灵犀见状,忙过来抱住皇帝的大腿哭告道:“舅父,不是这样的,不关兄长的事。”接着便把事情源源本本说了,那何贵妃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还不松口,拉着皇帝的衣袖哭道:“听听她口中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根本就是在扯谎,颠倒黑白,他们就是合起伙来起来欺负我们母子,陛下要给我们做主啊。”
灵犀听了,拉过许嫚道:“贵妃说我跟东宫是一伙的,那阿嫚是你的亲侄女,总不是我们这一伙的了吧?”说着对阿嫚道:“阿嫚,你来说,我到底扯谎没扯谎。”
许嫚看看她又看看贵妃,叹了口气,伏跪在地,艰难道:“陛下明鉴,实情确如灵犀所言。”
皇帝听了,冷笑一声,一甩衣袖,何贵妃便被带倒在地,只见他过来先将令仪扶起,又对萧琮道:“今日你受委屈了,起来吧。”萧琮忙站起来,躬身拱手道:“臣不敢。”
此时何贵妃却突然坐直了身子,反手扇了箫玚一个耳光,恨声道:“反了你了,竟敢对东宫动手。不肖子。”
众人皆是一愣,心道这何贵妃也太玲珑了些,翻脸比翻书还快。
皇帝见了,冷笑一声道:“确实挺不肖的,跟个小姑娘动手,还能被打成这样。”说着便牵起令仪拂袖而去,边走还边道:“传个医官来给他看看,今天动了手的人,除了东宫,明日都去卢太傅那里先领一顿戒尺再说。”
待他们走了,何贵妃才领着箫玚往外走,路过许嫚身边时,停住脚步冷哼一声切齿道:“还不走?真把自己当成东宫的人啦?”许嫚无奈地看了萧琮一眼,跟着何贵妃走了。
此事之后,人人都道宋灵犀是真横,也就真的没人再敢欺负她了,又兼后来一次秋狝,她小小年纪竟独自猎了只狍子回来,更都对她敬而远之了。
说起来,其实是这么回事,她打了箫玚后不久,准备已久的秋狝就开始了,这种热闹她怎么能不凑,于是整日跟在萧琮身后,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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