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点点滴滴
边的那些年,她又是被怎样对待着?有人那样欺负过她吗?
而眼前的这个曾被家人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子,若他们对她的那些遭遇泉下有知,又该有多心疼呢。
他这么想着,便叹了口气,俯身把她从地上横抱起来放回榻上,给她拢好被子,还将那些姜糖水继续喂给她喝了。
沈筠经刚才那一吓,出了身冷汗,反倒觉得好了点,只默默将那姜糖水喝了,忍着腹中的疼痛,低眉顺眼地倚在床头,大气也不敢出。
萧琮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本宫回去换件衣服。”说着就起身走了。沈筠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自嘲地想,自己现在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真讨厌。
她原本以为,换衣服只是个托词,却没想到萧琮真的去而复返,可她此刻还难受着呢,也就顾不得那许多,只是抱着汤婆子蜷在榻上,却仍觉得自己的腰腹像被浸在冰水里。
萧琮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还是吩咐人去请了医官,医官来折腾了一阵,只说是气血不和,寒湿淤积,但不需用药,吃些药膳调理就好,最重要的还是日常将养,需得多吃益气补血的东西,不要碰寒凉之物为宜,云云。
萧琮这才放下心,想着自己在这里她也没法好好休息,嘱咐了几句,自回寝殿去了,次日便派人送来许多补品,倒弄得沈筠既过意不去又有些感动,因此侍奉他时也就添了几分真心,偶尔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与他说话时,也愿意多闲扯两句了。这个两个变化都给萧琮带来了无限惊喜,一则因为沈筠的厨艺实在不赖,许多平平无奇的食材,经她之手,都能幻化出无穷滋味,二则他因之前苏怀瑾所言,一直对她有所期待,然而她先前却仅仅是有问必答,而且每每都十分谨慎,不相干的绝不多言,如今愿意多说两句,萧琮立刻就觉出了其中乐趣,还常常感到她的话颇值得回味。
然而那日沈筠所说以色事人的那番话,不巧又被路过的骊姬听了去,喜得她立刻跑来添油加醋地禀告了太子妃,末了还扇风点火道:“殿下您看,果然是个勾栏里出来的荡妇,只会用些下作手段勾引东宫,青天白日的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知羞耻。殿下定要好好掌掌她的嘴才是。”
谁知静宜听她说完,只是淡淡道:“掌她的嘴?人家主仆二人悄悄说两句私房话,碍着旁人什么事了,至于别人怎么讨得东宫的喜欢,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自己学不会,就不要总想着兴风作浪,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你说对不对,骊娘子。”
那骊姬听了,知道静宜这是拒绝了自己的投诚,只得讪讪地告退,心里盘算着,这太子妃怕是攀不上了,也罢,下次寻着机会,去赵良娣那里碰碰运气。
玉露见她走了,便过来对静宜道:“她这样的小人,殿下不理会也是对的。”
静宜闻言,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这世上就是小人太多了,宫里尤其多,明明是个无助女子感慨身世的言语,你看看都被她传成什么样子了。罢了,你今后留心些,别让她们再在宫里传这样的闲言碎语了,把个宫里弄得乌烟瘴气不说,哪天再传到殿下耳朵里,就真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不称职了。”言毕,想了想又道:“这样看起来,这缦姬,倒还真是个明白人,只是不知道她跟晋阳君的牵扯,到底有多深。”
之后一段日子,玉露按着静宜的示下,对几个最喜欢嚼舌根的宫人小惩大诫了一番,宫人们一时也就不敢再传这些有的没的了。对此骊姬自然是不甘心的,总想着再编点什么新段子,说来也是巧,某日刘氏偶然与王氏说起这缦姬和许良娣相貌相似的事,又被她听到了,于是这东宫中那些闲话的内容就变了。
她们仿佛对她的那些“下作手段”失去了兴趣,而是开始研究起她与那位已经仙逝了的许良娣有几多相似,才得东宫如此爱重。
对此落英更是不忿,常常在她面前念叨:“那许良娣哪有我们娘子好,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
听得沈筠每每半开玩笑半含警告地对她说:“看你这话说的,这还不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的事吗?你觉得我这颗白菜好,可人家东宫独爱他那根萝卜,实则谈不上谁好谁不好,况且爱萝卜的人是听不得别人说白菜更好的,因此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小心别让东宫听了去,把你的屁股打得像个泡萝卜。”
聪慧如她,怎会察觉不到萧琮真正的态度,他是个温和的人不假,也是实实在在的待她好,只不过,他眼中的款款深情,未必是对她沈筠罢了。后来有了骊姬这些人的提示,她心中也就略略有了点数,继而便猜到了范离所谓“接她回府的目的”和“与东宫的惊鸿一面”是什么意思,再后来,在东宫寝殿看到许嫚的那幅画像,也不过是印证了她的那些猜测而已,因而也并没有太过耿耿于怀,甚至于心宽到趴在别人熏笼上打起盹儿来。
却说萧琮,听到她那句“那还是买桂花糕吧”的梦呓后,随即想到了之前苏怀瑾所说的“桂花糕事件”,不禁又是莞尔,答了一声“好”,便一手搂着她,一手哄孩子般轻拍着她的背,没想到她还挺受用,不仅朝他怀里又拱了拱,还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
等她一觉醒来,见自己竟趴在东宫怀里,而他呢,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正拿着本奏疏在看,赶忙坐直了身子,人却还有些懵,不禁拿手揉了揉眼睛道:“殿下恕罪,妾失仪了”,说着,想了想,伸手拿过那个朱漆食盒,一边打开一边道:“殿下可好些了,想不想进点羹汤?”可手一触到里面的汤罐,却微讶道:“呀,都凉了。”继而又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语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呀。”
萧琮合上手中的奏疏,失笑道:“不久不久,才刚要吃晚膳而已,醒来得还算及时。”
沈筠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而又问:“那殿下可好些了?”
萧琮道:“嗯,已经无碍了。”随即又问:“你这是什么汤?”
沈筠道:“殿下不是说嗓子有些发干吗?妾就熬的银耳莲子羹。”
萧琮听了点点头,就让人把汤拿下去热了。
等到宫人热好了羹汤,沈筠服侍着萧琮喝了,便对他行过礼,拎着食盒准备离开,谁知萧琮却拉着她的手道:“你忙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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