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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傅庄人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再也管不得许多,一把抱起她,飞快的跑出天牢,一遍一遍的喊她名字,不让她睡去。

南宫晚面如白雪,汗湿发迹,只是紧紧的抓着他衣襟不停的重复,“不能留在皇宫里,不能……”当他硬闯出宫门之时,她的声音已经轻的几乎听不到,宫门左侧南宫家的马车果真在等,玄剑看到南宫晚满身是血惊的面如土色,傅庄人也顾不得解释,一剑斩断套马的绳索,抱着南宫晚上马飞快而去。

马背颠簸之下,南宫晚血流更快,初时还咬牙哼了几声,便彻底昏了过去。傅庄人早已急红了眼,一边高叫“散开”,一边纵马狂奔,进了将军府,渊墨将南宫晚接过之时,整个将军府混乱惊慌之时,一盆盆染红的水倒出之时,他的脑子一直一片空白。呆呆的坐在门口台阶之上,除了机械的扇自己耳光,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果真就是一头猪,他根本不值得她信任,她让她保护南宫府,他没做到!现在她就在他眼前,他还让她受伤了!他就是一头猪!他不值得她信任!他该死!……

整个将军府因为南宫晚的重伤彻底陷入慌乱,渊墨和晨月将所有人都赶出门外,除了送水的丫鬟谁也不进。屋外围的水泄不通却无人知晓里面情况,也无人注意自责失神的傅庄人。

南宫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眼的瞬间只觉天旋地转,几乎再次昏厥,她知道她是失血过多,脑子再次会想起天牢之中那人行刺她的样子。

什么样的恐惧会让人彻底崩溃连死也不怕?

她到底哪儿出错了?

想了良久,她好像明白了,想自己起身,却发现伤口痛的厉害,眼前更是因她这一动一阵发黑,等她再次抬头,红肿着眼的晨月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强忍着眼泪将她扶起来。

南宫晚只是一笑,她算是在鬼门关旋了一回。叫来渊墨,“有查那些狱卒的家眷现在都在何处吗?”

渊墨一听便知南宫晚心想什么,即刻转身去办。

南宫晚又叫晨月将狱卒的资料拿到床前,晨月几番话到嘴边都强制咽下,南宫晚的坚持谁也改变不了,只是将资料搬来之前让她喝药吃了点东西。看着南宫晚面色苍白专心致志的重看前夜通宵看过的文卷,心痛难当,想起一事来,“傅公子一直在门外自责,公子要不要见……”

“他自责什么?”南宫晚皱眉,马上道,“让他进来。”傅庄人进来虽然低着头,她还是一眼看到双颊之上森然密布的指痕,当下又惊又气,敢这么打他脸的人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你疯了?晨月快给……”

傅庄人红了眼眶,扑通跪在她床前,哽咽道,“对不起!我……”

他这一跪,南宫晚身一颤便开始咳起来,几乎要背过气,急的傅庄人和晨月好一番惊吓,傅庄人不解,晨月却是通透之人,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的石头,急道,“傅公子你先起来吧,别再气公子了,她是需要你跪的人吗?”

南宫晚却并未生气,缓过气后有些乏力的靠在床头,只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怪不得你,他就在眼前我都没躲过,是我太急躁了。”

傅庄人满心愧疚急需排解,长跪不起道,“不,怪我,怪我没能替你照顾好将军,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你那么相信,我辜负了你,对不起!我就是头猪,什么都做不还,还总坏事,你打我罚我吧,打我罚我……”

说着便拉着南宫晚的手自打耳光来,晨月急的不行,南宫晚伤口未好,如何经的如此折腾?连忙去拉,却听南宫晚道,“晨月你出去将门关上。”

傅庄人这才稍稍平静些许,南宫晚又已痛的一脸汗,却满脸平静,“我对我爹的愧疚比你此刻的愧疚强上百倍,我也要如此自残、自罚吗?”

傅庄人瞬间泄气,不再言语。

南宫晚才伸手一拉,“起来吧,都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不要轻易下跪。”又叹道,“我千算万算都无法保全我爹和自己,你能如何?现在我连自己的命都无把握周全,更无多余精力去保全别人,你和伯父站在我一边便是和萧家作对,以后你们恐怕也有危险,你若真对我和我爹心有责任和愧疚,就努力保全自身,不要让我分心和后忧。”

她只是想将他和傅家推出权争之中,可她说的在情在理,他丝毫辩驳不得,但心里的计较却丝毫未变,只道,“我自己知道。”

他并未听进去,也不会听,南宫晚也不想再劝,偏头道,“你一天都没回家了,回去吧,将军府你以后也别常来。我累的很,想休息。”

傅庄人看着床头摆满的文卷,知她只是谎言,可他终是帮不了分毫,除了懊恼,还是懊恼。只无力一言,“你好好休息。”

当夜渊墨便拿回消息,不查不知,一查才知南宫府入狱两日当值狱卒的家眷有好几家都回了老家,更有几家是完全没了踪影,南宫晚只是哂笑,萧文做事果真够绝够彻底,早将人亲眷握在手里,那些狱卒如何再敢多言?为了自己亲人,做任何事都不意外,那些狱卒本就焦躁忐忑,如何还能受得她的威胁?她果真太低估了萧文一手遮天的实力。当下命人暗中探听,务必将那些狱卒的家眷找到劫回。

南宫晚一直在家中静养,除了看收集的材料还是材料,细看之下她只能吃惊,当年石从文的保密工作便做的近乎完美,让她不得不另谋途径选择栽赃,现在萧文的善后工作更是丝毫不落,她如此细查之下也只有细末丁屑之漏,完全无法撼动分毫。一番细查之下更是将他在朝中关系梳理大概,其盘根错节,树大根深真的如宇寒所说,萧文的势力非她所能想象!她仅凭现有之力只是强弩之末,再与他正面相击只是以卵击石!

尤其是她出事三日之后,宇寒夜访,她才知萧文在前朝再次联合众多言官对她暴风弹劾,言她动用私刑逼人疯魔,再加上毕合传来求亲失败,晨辉公主已经下嫁圣风惺帝,只等惺帝亲政之时荣登圣风皇后位,求亲失败她难辞其咎。连续几日轮番参奏,朝中也无能为她分辨说话之人,宇寒受压不住,已取消她私查南宫府一案之权,并令她停职思过半月!

南宫晚才真正沉下心来,她一直太急太莽撞,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要面对的不再是一朝权臣而是已经将势力深入到皇朝血脉的国舅爷、丞相、群臣,后宫,整个庞大的萧氏族团!

她必须改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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