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王爷,请松手

“你放心。有南王在。我不会骗他。”苏染画对苏洛城的怀疑嗤之以鼻。若不是此事还关联到西门易。她可不会承诺缄默。定然会催着西门昊对苏洛城下手。

有了西门易。苏染画倒升起了让西门昊与他周旋的心。把亲弟弟视为敌人。对一个肚里装满坏水儿的表妹无微不至的在意。该说西门昊是重情之人还是无情之人。

不过一想起西门易的残酷。这弟兄俩也是彼此彼此。她才懒得插手做一个告密的人。她是为了三夫人母女才对付苏洛城。西门易与她只是受到与西门昊争权夺势的连累。私底下还没有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就没必要紧着针对他。

虽然苏染画是为了嘲笑苏洛城才这样说。可是西门易听来却是别有一番感觉。

“我不会骗他”。几个字铮地有声的砸进西门易的心底。溅起一片涟漪。

苏染画不再理会二人。径自策马朝苏洛城与西门易奔来的方向离去。她知道那边就是回京的方向。

西门易紧追苏染画而去。很快二人便并肩前行。

苏洛城扫了眼苏染画娴熟的驾马与西门易并驾齐驱的背影。策马跟在其后。

山路很不好走。但是苏染画似乎完全将红鬃烈马掌控。跳跃。飞跨全不在话下。令苏洛城心中疑团重重。他原以为苏染画会被受惊的烈马抛下马背。摔死的。本就抱着死要见尸的心思去追苏染画。结果她竟然毫发无伤。令他更是对苏染画心生疑惑。甚至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嫁进北王府的苏染画还究竟是不是他原来的女儿。

“呼呼。。”

山中的风声呼呼作响。卷起强大的气流。而一侧的树木却不见丝毫晃动。这风必然是高手人为。

苏染画勒住缰绳。停下了马。迎面看着前方的来人。

而那匹红鬃烈马却表现的有些欢悦。高抬着前腿。发出一声长鸣。似乎在跟来人打招呼。

西门昊停住步伐。微扬着头凝视着马上的苏染画。安然的骑在红鬃烈马的背上。淡然之中透着一股飒爽之气。

她没有事。

西门昊暗中松了口气。静静的望着苏染画。余光落在一旁的西门易与苏洛城身上。心紧了紧。

苏染画与西门昊四目相对。眸光平静的如一汪清水。没有任何死里逃生的余惊。也没有见到他的欣喜。

这样的平静让西门昊感受到了排斥。他知道虽然此时苏染画安然无恙。可是在她被惊马托着狂奔而去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红鬃烈马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又是受了惊的奔向了道路崎岖的荒山中。马背上的人很难一直完好的坐在它的背上的。若是掌控不住。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甩下马背。抛出去。那强大的力度足以让一个人毙命。

所以。西门昊理解苏染画传递出的那种排斥。她是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挣扎之后才完好的活着。活着就是一个奇迹。这个机会比当时与她坠入悬崖还要渺茫。

落崖。最起码他知道下面是江水。摔不死。而且也做好了迎接江水的准备。所以可以博得生机。

但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去掌控一匹受惊的烈马。却是危险之极。这也就是他一直不让白依依碰他的马的原因。红鬃烈马比其他的马更危险的地方在于只认他一个主人。

可是它此时却任凭苏染画掌控着。

西门昊从为苏染画而担心中走脱出来。悄然无视掉她眼中的排斥。而将心思放在了她紧握缰绳。倔傲驾马的身姿上。

苏染画看着默不作声的西门昊。同样因参加出殡而穿的黑色衣衫。显得有些凌乱。应该是在山中快速穿梭寻找她时弄乱的。

他何必还要急着寻找。他指望能寻到什么。

苏染画心中沉了几分。幸亏她有点本事。否则早到阎王殿报道了。就算曾经与她一同坠崖又如何。刚才还是将她置于脑后。为了其他女子。不顾她的安危。

嘘。。

西门昊一言不发的打了个口哨。

红鬃烈马不听苏染画的使唤。欢快的向西门昊奔去。

西门昊纵身一跃。跳到了苏染画的身后。身形前倾。将苏染画拢在怀前。手搭在了她握着缰绳的手背上。“我们回去。”

声音轻轻的。随着奔跑的马蹄声。淹没在掀起的风声中。

苏染画想将自己的手抽出。可是西门昊紧紧的握着。那力度绝不仅是为了握住缰绳。更是为了握住她。

“王爷。请松手。”苏染画沉声道。

西门昊毫不理会。策马狂奔。很快便出了这道山岭。拐上了一条小道。

他听出了苏染画的恼意。这个不动声色的女子内心还是生气了。

西门昊紧绷的唇缓缓的松开。唇角扬起一道浅浅的笑意。她会生气好过由里而外一样的平静。真正的平静是因为不在意。而她的心底有气。是因为她在意自己的行为。因为自己对她的疏忽而不开心。

西门昊圈着苏染画的身子更紧了紧。双臂绕过纤瘦的身躯。将苏染画拢在自己的怀中。就像抱紧了失而复得的最爱。

苏染画的身子不由的轻颤了一下。她好像感觉到了西门昊的紧张。像有什么东西砸进了她的心底。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西门昊突然道。在原本回京的路上。调转马头。向另一条道上奔去。

西门易与苏洛城一路紧追。一直追到了城门口。都没见西门昊的影子。

西门易有些沮丧。又有些替苏染画担心。不知道西门昊对苏染画究竟会是什么态度。

城门里。原来的送葬队伍早已散去。留下一片狼藉。很明显。那个装满炸药的棺木爆炸了。横七竖八的散落着还没有收拾的残尸。

乌托趁着西门昊去寻找苏染画的功夫。返回来让“乌善”如愿以偿的炸死了。

“不过。。”那个兵将面色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苏洛城问。他在惋惜着“乌善”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被炸。他可就没了对付“乌善”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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