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雁门关告急!
“既然你不方便动手,那不妨让我来。”张明月漫步走来,提剑对着夏侯淳言道。
夏侯淳无奈:“现在真的不能杀。”
张明月素白头巾束紧长发,对着夏侯淳冷笑道:“本小姐还从没听说,自己女人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能报仇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冷哼一声后,直接朝着俘虏营走去,寒声道:“你不愿杀,我杀,山上坞壁寨子上百条人命,都死在他们手里,若不把他们都杀光,如何能消得我心头之恨?”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咋舌。
“张姑娘。”一声呼唤声响起。
只见姚崇虚弱开口,“张姑娘能否听姚某一言。”
不知为何,连夏侯淳得话都听不进去的张明月抿嘴不言,快速走回去将姚崇扶起。
他挣扎起身后,先是对慕容烟表示感谢后,再对夏侯淳勉强一笑:“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夏侯淳轻轻点头,一边拍着宋小婉,让做噩梦的她渐渐心神放松,彻底陷入深睡中。
张明月半蹲下,咬唇不语。
姚崇勉强笑了笑,“张姑娘乃相府千金,必是知书达礼、深明大义,定然知晓今日我等杀俘一人,来日我边境百姓遭遇的屠戮便会更重一分。”
“难道不杀这些贼寇,云霄入侵时就会心慈手软了?与其寄希望在敌人的仁慈上,不若施以雷霆之力,将彼等彻底剪除,如此一来才算一劳永逸。”张明月目光冷冽,杀气腾腾地道。
姚崇闻言悚然,仿佛直到此时才真正认识张明月,继而苦笑摇头道:“张姑娘所言何等惊世骇俗,要知道那可是灭国之战呐。”
张明月垂下头去,将头埋入双膝盖,无声哭泣。
夏侯淳微微皱眉,慕容烟看了过来,误以为是方才战场血腥场面,吓坏了这位张相千金。
不料张明月再次抬头时,秀目血红,语气哽咽,看着夏侯淳,一字一句地道:“殿下可知我爹之事?”
涉及那位尚书省端揆,夏侯淳脸色逐渐凝肃,稍作凝思后,缓缓言道:“旬月前,张相因本宫下野,初闻此事时,我亦深感内疚,奈何人微言轻,且已被逐出太康,难以影响朝中局势,否则定会为张相主持公道。”
他看了一眼张明月,继续言道:“不过随后本宫获悉,张相虽被萧眉联合百官罢黜,且并未真正被抄家灭族,而是由本宫麾下的诸葛诞等人护持出京,后来之事我便不再知晓了。”
张明月嘴唇蠕动,沙哑道:“殿下可知,我爹死了,但张相没死。”
“而且早在出京之前,我爹就已经死了。”
夏侯淳闻言愕然,众人同样神色一怔。
他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张明月忍住悲痛,嘶声道:“我爹身上,似乎藏了另外一个人。”
华元化陷入沉思,言道:“此种状况,似乎与传说中西域的‘一体双魂’有些类似。”
“一体双魂?”
夏侯淳挑眉,莫非这个世上还有这种奇异之事?
然而张明月却摇了摇头,“那人与我爹性格迥异,而且执念很重。”
天心闻言一动,沉思少许后,抬眼沉声道:“与本尊性格迥异,又重执念,看来你爹应该是堕入邪魔歪道了,或者说至少也算走火入魔了。”
她语气一顿:“不过若是走火入魔,其心智必然浑浑噩噩,绝不会如此明达理智,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目光复杂,大有深意地道:“那便是此人乃是张相的心魔化身。”
谈及心魔化身与魔道,慕容烟下意识看了一眼夏侯淳,那位方姑娘好像就是魔道中人,不过看其神智清醒,毫无半点浑沌之兆。
识蝉叹了口气:“看来令尊应当是陷入了某种执念,并因此心生心魔。”
夏侯淳若有所思,问道:“不知张姑娘对现在这位张相,了解多少?”
张明月目光之中,似乎饱含恨意,银牙紧咬,凝声道:“那人名唤张载,修儒门圣人之道,乃是真正的儒门修行中人,也是而今的儒门真正掌舵人。”
夏侯淳眯眼,“儒门?”
儒门,这个隐藏在天下文武百官之中的最大门派,拜孔圣人为祖师,信奉儒教,暗中掌持了天下文脉。
包括大靖吏部在内的六部二十六司,拢共有大半都被儒门子弟直接或间接把持。
识蝉摇头晃脑,摸着下巴言道:“记得老和尚说过,当初大靖除了倚靠道门力量之外,儒门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夏侯淳轻轻点头,在他记忆中,与新任中书令秦道元这个法家代表人的杀伐果断不同的是,儒门子弟向来主张以‘仁义治国’,并奉行‘君舟民水’、‘君臣共治’之道,将天下万民的利益与文臣士大夫的利益巧妙结合起来,以此来与君权相抗衡,甚至是影响皇帝的思想。
常人不知道的是,在儒门士大夫核心思想中,皇帝这个怪物,最好是在他们儒门的熏陶、影响乃至控制之下,真正达到‘君与臣共天下’的目的。
由此可见,对于皇帝而言,儒门真正的野心有多么大逆不道了。
“太子若想知道太宗陛下的真正死因,或许可以找他问问。”
张明月凝视着夏侯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
夏侯淳变色,众人呼吸一窒。
识蝉眨巴眨巴眼睛,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站在外围警戒的王师立、丁仲因等人相视一眼,尽皆不动声色地朝外移动了十余步。
历来帝王家事宫闱私秘,都是臣子讳莫如深的,能不触碰就不要触碰,否则容易沾上大麻烦。
尤其是他们这些手掌兵权的武将,尤为看重这些。
毕竟,哪个上位者也不希望皇族与兵权挂钩,尤其是君主身边的人。
谁都喜欢听‘皇位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句话,可独独皇帝除外。
夏侯淳目光深沉,死死盯着张明月,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听张姑娘言外之意,我皇祖爷之死似乎与张相有关?”
张明月垂目,“不是有关,而是太宗皇帝之死,我父必然牵连其中。”
此话如同平地惊雷,着实将周遭几人雷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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