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0



陆家子，当应如是。”

被两人半正经撺掇番，陆延脸越发红起来，走着走着，脚步忽然定，转过头去，眼神晶亮对着孩子，极认真：“放心，绝不会让官兵抓的。”

小孩听得满头雾水，只知小命保住，很激看向忽悠了小陆延许久的李隐舟。

穷人家的孩子看惯世，自知冷暖。

将人带楼送府后，月已中天，薄洒的清辉纱样罗着天。顾邵张嘴刚想说什么，陆延收回定定的眼神，忽仰头，又问：“顾公和父亲都说世家应该善待百姓，可为什么们宁可拿肉粥给老鼠吃，都不给百姓呢？”

问题比上个还要针见血些。

些传统的祭祀传承数代，仪式本身已超过了许愿的本意，诸子时代传来的旧典在乱世显得如此荒诞，而陈规陋习竟叫个岁的孩子指了来，顾邵的面上也有些撑不住。

镇定自若假咳声，目光淡扫，分豪不乱：“谁说的？们不仅不供老鼠，还要除了鼠患！”

陆延本也只是问问，万没想到顾公居然如此认真，时也瞪了眼。

“怎，怎么除鼠？”

……

“《淮南万毕术》曰：狐目狸腊，鼠去其。”

昏昏烛火跃在目前，顾邵将手中卷竹简铺展开，指尖平落在中间句。

额微汗，终于在古籍中寻到句治鼠的办法，才勉呼气，面上仍是平淡，只：“们将狸、狐、猫抓来，碾碎们的眼睛与脑子，涂在鼠患肆的方，就可以靠气味吓跑老鼠了。”

话没说完，其余三人皆以谴责的目光看向。

陆延忍不住义愤填膺：“狸、狐、猫帮们抓老鼠，们却杀害们，不是恩将仇报吗？”

顾邵讪讪缩回了手。

法子的确太残暴了，若不是面子使然，早就摔书了。

孙尚香轻轻剜眼，将书卷合拢，放在手心敲，有成竹：“倒也不必么麻烦，民间有中常见的草木，老百姓称之为‘打碗碗’，据说摘了便会端不住碗，因此得名。但们不知，将其捣碎了混进物中，老鼠偷了自然会倒毙。”

陆延听得有趣：“也听阿娘说过，摘了真的会打掉碗么？”

顾邵不服气拿胳膊肘暗推了推李隐舟，眼角不住瞄：“行么？”

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却比岁的陆延还幼稚。

李隐舟唇微哂勾起，摇了摇头，正经其事：“也不可，打碗碗药理类同白头翁，其不如白头翁不说，若碾碎取，也容易被儿童老者不甚接触眼耳，则易生溃疡，甚至中毒。”

白头翁虽可用来灭鼠，但其烈的刺激作用同样可作用于人，尤在样粮短缺的年头，保不住便会被哪家饥饿的孩子偷去了，反牵连人命。

连否决两案，陆延脸上也露挫败之，细细的眉头紧蹙着，眼神沉浸，越发认真起来。

顾邵半真半假：“此事恐怕得请教子瑜，明日帖请来，可好？”

陆延压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

秀气圆润的眼眸忽然闪，苦思中的小孩轻呼声，仰脸看向三个人，不卑不亢：“有办法了！”

孙尚香颇不信低头看：“哦？”

顾邵也眼带怀疑：“说来听听。”

陆延挺直了腰，背手在后，举止俨然是个小小的陆伯言，略带稚气的眉眼平平舒展，神端是认真。

历历来：“鼠有洞窟，而成鼠患，既然们对付不了本身，不妨从源头手，备好罗网在其洞，然后以烟火炙烤，等们晕头转向的钻来的时候，就全部收网中了！”

小小的年纪，颇会战术兵法。招打草惊蛇与关门捉贼并用，听着还真有分可行的理。

顾邵眉头抬，刚想反驳，见李隐舟目光，却微摇着头，示意不必多言。

孙尚香眼瞥见人交汇的视线，顿时会意，勾起抹浅淡的，抚掌：“办法好，就听阿延的。”

十的夜空，明朗极了，孤月悬，寒星疏朗，皆落成满霜白。片寂寂光华中，唯闻江酣眠般的波声遥遥在耳，越发衬得山河俱静，天默然。

安静明朗的夜中，忽传来阵接阵惊呼的声音。

“不好了，走水了！”

“东边冒黑烟了，快知会衙门，取水灭火。”

“灯会都还没开呢，怎么忽然就走水了？究竟是谁家了事？”

……

喧嚣迅速卷过街头小巷，闲歇的街坊纷纷探头来，瞧着浓烟起的角。

怎么瞧着，像是……

都督陆府？

“咳咳……咳咳……”

此刻，众目所向的陆府正卷着黢黑烟尘，满府上在片惊慌失措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