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字……两次用这句话伤她的,都是她最爱、最亲的人。
心,被人撕碎一次,应该就不会再有感觉,为什么这疼痛的感受却比刚才更来得刻骨铭心?
她松开了袖子,微微一笑,「好,花少爷,我、我祝你……鸿图大展,前程似锦。」
这句话听在花钰耳中极为讽刺,虽然对上她那惨澹笑容让他也征了征,但他还是转回身,走入店里,将最后的一道小门也狠狠关上。
天地之间,所有的情爱之门仿佛都对她关闭。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这样孤独地来,孤独地去。
花铃不禁笑自己。已经傻了一次,为何还要傻第二次?今夜难道注定是她的断肠之夜?寒烟楼中那么多男子为她趋之若鹜,她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羞辱。
回去吧,回去吧,也许只有寒烟楼才是她此生的归途。
只是早晚终有一天,她若能如「昆琶行」的那名昆琶女一般——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未尝不是一个善终?
一路踉跄蹒跚,花铃终于回到寒烟楼的门前,突然间,门前整齐的兵马和高举的百余支火把,将她的眼睛映得透亮通红。
她定定地看着这一切奇异的变故,看着在清心茶楼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兵部尚书许成义嘴着冷笑向自己走近,耳畔听到一声高喝,「将此女立刻拿下!」
双臂被人反剪,粗糙的麻绳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勒进了她的皮肉。
许成义站在她面前,冷笑一声说:「花铃,你东窗事发了,不要妄想遮掩瞒骗本官,趁早说出你的同谋是谁,本官或许可以请旨,饶你一命!否则……」
一阵风声拂动,瑟瑟落咔在她身后飘落,仿佛有杜鸽在树丛中惊飞而起,啾啾哀吗。
火光之下,她曼然轻笑——原来她之前所想的尽是奢望,她的归途尽头其实已在眼前。
萧萧落木声,杜鸽泣血吗。莫道春来晚,不如归去行。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