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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惜，她死得实在太突然，死在了柳燕行对她最愧疚、最向往、情意最浓的时候，成了长在心间的刺。

天意弄人。再喝三百坛，也是无用。

既医不好相思苦，也解不了素日愁。

曲杉斛垂着眼，谨慎地说：“是烟灵姑的外甥女烟紫珠，十七八岁，武功不高，我看过人，性子还算爱……”

柳燕行恍若未闻，倒酒的手不曾停顿。

曲杉斛心头尴尬，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矮去，只余酒液入杯的声音

。

“去吧。”

曲杉斛无奈，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行了礼退来。

烟霞派的矮冬瓜正带着那女孩子在另一处房间候着。两人不敢说话，只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偶尔偷偷瞥一眼门外路过的荒海门徒。

“尊主不见，你回去吧。”

烟霞派历来以屈伸闻名，长老不仅没有羞愤离去，反而仍旧不肯放弃，陪着笑争取：“不见也成，只是天都黑了，恳请夫人容我姑娘在这里留一晚，明日我再走。”

曲杉斛冷笑，好厚的脸皮，双方明明是宿敌，哪来的交情，凭什留你一晚？

她正要嘲讽几句，长老已经接着卖惨：“这孩子学武资质不好，烟霞派的功夫没学上多，好在有眼色，若是实在没福分伺候尊主，不如就让她留来，当个粗使丫头也行。”

他没说错，烟紫珠确实资质不好。

她是烟灵姑的外甥女，烟灵姑没有孩子，她就是烟霞派的大小姐，加之相貌众，写作上又有灵气，书卖得最好，一向众星捧月，活得在悠然。

不想前几日姑姑忽然叫她过去，说要把她送来给柳燕行，个中意味，她心知肚明。为了烟霞派存亡，她不得不答应来，但其实内心深处，多是有几分不情愿的。

柳燕行、顾知寒两人养活了他烟霞派大部分笔杆子。老实说，烟霞派没有一个人对柳燕行不熟悉的，人人都写过几笔柳燕行的情史，也都对这位尊主的动向极其关注。

五月十五菱花会，柳燕行为了剑圣之女沈柠亮明身份，满江湖都传柳燕行心仪沈小姐，用情至深，只惜据说沈柠已经死在荒海寒川城外。

这样心有所属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何况姑姑说柳燕行鬩念缠身，行事极端，迟早要遭报应。

“多谢珊瑚夫人，我这就走。”烟紫珠说了这一句，拽着长老往外退，她不得离那种鬩头越远越好。

“成，这边走。”

曲杉斛面上在笑，心底都快骂娘。烟紫珠双肩纤弱，黛眉杏眼，确实是个极有味道的‍美‍‌­人‍‌。烟灵姑书写得烂七八糟，武功更是不上不，这拿捏旁人心思倒是有两把刷子。

烟紫珠样貌不怎像沈

柠，但是武学天资差，身上又有股娇宠大小姐的率性天真，人也知情识趣，说真的，某些时刻，和沈柠确实隐隐约约有一两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