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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在她屋子里抓着个偷,我已经绑住了,王妈最好也回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丢什东西。那偷嘴硬,坚决不承认己是偷东西的,反而诬蔑起王妈您,说是您给他十两银子,喊他来毁我寻姑娘的清白,你说这笑不笑?我夫人也然不信他一个偷的话,打算到城里后,直接提送到衙门去,两顿板
子打来,保管让他说实话,到时候……”
王妈听到头一句的时候,就吓傻了,再到戎岚这后面的话,脸都白了,不等戎岚说完,就颤颤巍巍的地跑到戎岚跟前,“小哥,莫要听他胡说。”王妈急了,因为人是她亲去找的,若真送到衙门里去,那男人肯定扛不住,只怕三两全部都交代了。
此事虽是花夫人授意,是己也没证据去证明,到时候真闹到衙门里去,只怕但是为了家丑不外扬,花夫人不等衙门里来抓人,就将己解决了。
这些年一路走来,不老伙计都去给花夫人做了替罪羊,往昔王妈只觉得是己厉害,花夫人器重己。
现在她却担心,只怕这替罪羊,也轮到己了。
“我然不信,所以才打算送他去衙门。”戎岚似没看到她满脸的苍白,继续说。
王妈给丢了魂一般,也不晓得戎岚是几时走的,软软地顺着门框滑坐在门槛上,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丫鬟来喊她吃饭,一顿饭也是犹如嚼蜡般,毫无滋味,又听小丫鬟问起梦寻寻认亲的事情,船上都传开了。
她生怕那个男人的事情也传开,又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家奴,生怕到时候己吃官司,连累了一家子老小,所以便怀揣着一颗七上八的心朝孟茯她的房间去。
这会孟茯一行人也才吃过早饭没多久,船已经开始往景州方向慢慢动起来了,只是仍旧有些大雾,但现在温度高了些,屋檐和窗柩上的霜花这会全化成了水往滴,耳边全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莫寻寻靠在桌前,寻思着这王妈妈会不会来?
一直都十分紧张,一双凤眸时不时地朝门外望去,但凡听到脚步声,就忍不住想要探去,看看是不是王妈来了。
“你不要急,须得沉住气,已经给了她一条阳关道,她若是不走,偏要去那独木桥,咱也还是在终点等她。”孟茯昨的主意,一个是让胆小的王妈妈己投诚。
当然她要是敬酒不吃,而非要吃罚酒的话,那就用别的办法‘请’过来。
几乎是孟茯这话音才落,外面就听到王妈的声音传来,显得小心翼翼的,“这位小哥,你夫人在?”
外面的戎岚然是放她进来了。
莫寻寻满脸紧张地朝门看去,雀一脸疑惑,难道这王妈真要来坦白从宽,吐露花氏的种种恶行正想着,王妈就垂头进来了,看了看拓跋筝,又看了看孟茯,一时间也不晓得哪个才是莫寻寻的舅妈,便直接双膝一曲,跪了来,“是老奴糊涂,求夫人饶了老身罢!”
孟茯见她这进来就直接跪,见也是个贪生怕死没见过世面的了。却是故作不动她此举为何,挑了挑眉:“王妈这是?”
王妈才不信这两个年轻夫人是无名之辈,若真没点息,怎单独门在外?于是思来想去,与其给花氏做了替罪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兴许还将一家老小的卖身契拿到手里。
因此当便洒泪哭道:“古老话说的好,这后娘总不如亲娘,是隔了一层纱的,昨那男人是老身找的不假,是上面花夫人吩咐了,奴婢一家子的生死都攥在她的手里,奴婢若是不从命,从此便要家破人亡,后辈子孙,都要被她卖掉。”
她说的怜,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不要钱似得往外掉。
孟茯则满脸吃惊后怕,表情甚至是有些夸张,伸手捂着小嘴,拓跋筝说道:“这样说来,那偷说的还是真话,他是来害你家寻寻的。”
拓跋筝一直都保持着那张不言苟笑的表情,如听到孟茯这话,秀眉微动,目光落到王妈身上,“好个刁奴,竟然还敢诬陷你家夫人,我看你才是最该送到衙门里去吃板子。”
听着吃板子,王妈吓了一跳,己的上一任,不就是因为被罚了三十板子,才断气的似看到了趴在那长凳上挨板子的人是己一般,她吓了一跳,“奴婢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夫人您若是不信,等到了景州城里,您只消打发个人去暗地里打听,就晓得我花夫人是个什盘算了。”
她现在已经知道拓跋筝是莫寻寻的舅妈,所以这会转向她磕起头来说。
莫寻寻却问道:“随意打发个人,便问来,照着你这样说,这事是众所皆知的了?那我父亲也是晓得?”
“我的好姑娘,老爷这几年忙,时常不落家里,哪里会晓得这些闲事。如景州这瓷器越发不好做了,不人都闲赋着,黏土地里种粮食又不好,如又到了这冬天,还没落雪就开始冻死人,还不晓得过年的
时候,又要多饿饭的人要闹了。老爷管的是农牧,却种不好粮食来,哪里还有闲心管着家里的事?”
听得这话,莫寻寻心里莫名好受了些,原来不是父亲不管己,而是他连这边的家里也顾不上了。
孟茯和拓跋筝见她这表情,竟然是信服了王妈的意思,便道:“怎的?你信她的话?”
莫寻寻叹了气,“她这话不假,景州黏土所剩无几,而且还都是各有主子的,大家也动不得,多窑厂早就撑不去了。景州大部份人生来不会作别的,唯独就会这烧瓷一项手艺,如窑厂一个接着一个关了门,挖得稀烂的洼地又种不好粮食,大家无计生。”
王妈没有想到这莫寻寻居然为己说话,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样的感觉,意识地接过话道:“寻姑娘说的正是,别的州府又一接纳不了这多人,而且这景州人去了别处的,又不会别的手艺,连种田都要被人嫌弃,所以大家只依旧待在本地。”
“不过如烧瓷厂所剩无几,僧多粥,所以即便是到窑厂去做工,工钱也不多仅仅够这一家人的粮罢了,多余一分都攒不上。”莫寻寻想着己生活虽然艰难,但是窑厂上那些工人,又何尝不是呢?
然孟茯听着她这话,却是有种瞌睡来的遇着枕头的感觉。
她远在南海郡,并不清楚这景州烧瓷人的日子居然已经艰难到了这个地步,竟是大把的工匠无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