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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立接过话头，继续分析：“而宋衍则是另一种稀有情况，他是宋家人，父亲给的遗产丰厚，宋毂那份现在也全是他的了，家世钱财都有了，更妙的是他跟宋家不仅不亲近，反而相视为仇雠，不必担心他偏帮宋家，反而是他会利用维扬去吞宋家的肉。如此，里子面子全有了，你爸不仅不反对，说不定心里还很喜欢宋衍呢。”
迟念没形象地瘫倒在一张贵妃榻上，跟迟立抱怨：“好烦，分析这些真是没意思透了。”
迟立嫌弃道：“没息，一跟你说正事你就这样，在你爸面前你倒是会装。”
“那我对着他是讨好型人格，我习惯了嘛。”
迟念现在勇于在迟立面前展现一真实的她己。
“坐直了！松松垮垮的没个样子。”
迟念乖顺地坐了起来，不过还是不够老实，双腿摇得晃晃荡荡。
“你要不再多住几天吧，上回也这样，被咨询师吓得匆匆忙忙来看我，结果一周都没待够就走了。”
“呆在这干嘛？看你跟宋衍给我喂……那个流行词是什来着……对，喂狗粮。”
迟立在最近会有意使用一些年轻人爱用的词汇，她还学会了跟迟念微信聊天的时候使用表情包，也会跟迟念聊聊她的事，比如两个月前开始的新恋情，男方小她十七岁，是个中英混血。
说起这个，迟念来精神了，居然胆子肥了教育起迟立来。
“我对姐弟恋没偏见，很多男人天生有恋母倾向就喜欢年龄比己大的，是，妈，我觉得你现在这位不太靠谱，你最好还是小心点。”
迟立却比迟念洒脱，“我以前是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咱俩对感情的要求不一样，你在这方面有完美主义者倾向，但是我呢，对男人到底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喜欢的是我的钱这种问题，不太在乎，他爱喜欢什就喜欢什好了，重要的是我喜欢他就够了，反正我又不指望跟他天长地久。”
“在我爸以后，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结婚？”
迟立听了这个问题，有些埋怨地瞪了迟念一眼，把迟念瞪得莫名其妙。
“你是我身上掉来的肉，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心思重，人家惹你伤心了，记好久。
就拿你跟着家里阿姨学了两句越剧，我给了你一掌这事来说，当时我打完就后悔了，搂着你安慰了好久，你如愣是不记得有后半茬了。
你还记不记得高叔叔？”
“那是谁？”
迟念觉得这个姓有点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跟你爸离婚半年以后交往的那个。”
“哦，他啊，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还记得你因为什不喜欢他？”
“没什具体记忆了，但是我当时感觉到他不喜欢我，好像我是多余的。”
“这个你倒是忘了，我当时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问你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你听完什也没说，哭了整整一天。你哭的时候他在。
我当时就觉得不行，跟他说，这个孩子不要了。
他说小孩子忘性大，生来就喜欢了。
我没跟他商量，做了流产。
又过了几个月，我俩分了。
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说我为你牺牲了多。
而是想说，你小人精，太敏感了，老高倒不会对你差，也不会有多好，这个人做我女继父，我觉得不行。
还有就是当时离婚问你跟谁，我以为你会说你爸，毕竟你一直比较亲近他，你好像没犹豫，就说要跟我。
我后来才发觉，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就算你跟了你爸，他还是会生其他孩子，人家个才是一家人。
我确实就守着你一个了。
你直觉好，天生就知道谁会更爱你一点。
因为这个，我有时候觉得小宋挺怜的，转念一想，他宋家没个简单人，你俩凑一块，也是命该如此。
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比起你，我也许更像你姥姥，到底是亲母女。
我跟你爸坚持到你五岁，已经是个奇迹了，我天生不长情，他天生是不在乎这些的，不过是人家有的他也要有，好显得己是个正常人。
我这个妈当的不合格我知道，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要怪怪你姥姥去，管生不管养，搞得我也不知道怎当妈，不过总算把你养这大，也没走歪路
，我比你姥姥有进步，如果你将来有孩子，希望你教养孩子比我有进步吧。”
迟念听得有些目瞪呆，迟立女士说这些话，以迟立女士的个性来说，这算是剖心挖肺了。
这让迟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她心五味杂陈。
心想她果然是个私的人，总记得己的委屈，对她妈为她做的牺牲和妥协没有多感恩。
但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是相依为命的母女，才会这样，女都是债，她是迟立女士的债，小白眼狼一只，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没有觉得特别愧疚，反而有些快乐，体会到母爱的那种快乐。
迟立女士拎起手包，很洒脱地说了句：“你个头疼跟你爸摊牌的事情吧，闹得再僵也别怕，说得好像没了他那份基业会活不去一样，我的就是你的，就算你是个废物也够你吃一辈子了。现在我要开始我的假期了，好几年没去瑞士了，还怪期待的。”
迟念跟在迟立身后楼，不放心地叮嘱迟立道：“你滑雪小心点，我之前看新闻，有个运动员在那边意外了。”
“好了好了，我会小心的，我darling家族产业就是做滑雪设备的。”
走到楼看见宋衍跟看见救星一样，“小宋，你快管管她，小小年纪就跟老妈子式的，这将来怎得了。”
宋衍准备跟迟念一起去送迟立，却被迟念拒绝了，她穿上大衣，换了鞋。
“你陪他聊天吧，我陪我妈过去就行，司机就在院外面。”
现在是二月份，天黑得早，崔泠和黎瑞达来的时候还是白天，现在已经是黑天了。
迟立把包挂在胳膊上，双手插在大衣袋里，走到接她的车跟前，对迟念道：“走了。”
迟念深吸一气，似乎想要从空气中汲取尽多的勇气来支撑她将要说的话。
“妈，我希望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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