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



在奴隶交易前,维瑟尔被大发慈悲地允许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鞋袜。守卫也曾听说过这位前近卫骑士的事迹,所以他仍旧被强迫戴上冰冷的镣铐,以免误伤到前来挑选奴隶的权贵。

高大的维瑟尔就这样戴着手铐生硬地站在貌美的女‍‎性­奴​‍‎隶和瘦小的男‍‎性­奴​‍‎隶之间,他的身边不断有奴隶被买走,许多贵族在维瑟尔面前驻足,纷纷窃窃私语,谈论他的样貌和曾经的身份。等到贵族被告知维瑟尔的血统后,没有一个人愿意买他,甚至是问一他的价格。

兰特国对于国民血统的纯正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所以如果迟迟没有买家愿意带走维瑟尔,他也依旧会被按例处死。

人群渐渐稀之后,维瑟尔也逐渐心如死灰。从他宣誓效忠于王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为蒂娅赴死的无限种,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成为奴隶被处死。

一个上午过去了,就在守卫也觉得维瑟尔不会被买走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买主竟然姗姗来迟。

空旷的殿内传来鞋跟落地的沉闷声响,这并不是小姐和贵妇日常所穿的高跟鞋发来的尖锐声音,这是只有法师才会穿的特制长靴,以此来彰显他高人一等的身份。

守卫见到来人后面面相觑,此人黑发黑眼,身着一件传统的法师长袍,手持的法杖极其花哨,像是精灵雕刻的华美手艺,有眼尖的人认他的身份,是被称作“黑鸦”的法师诺提。

诺提·修斯是整个兰特国最负盛名的法师之一,早年间他靠炼金术和走私发家,传闻他名的财产比龙巢里的宝物还多,他本人却比矮人还要吝啬。再加上他的性情孤僻古怪,从不与术士行会的其他行打交道,这就使得他在法师里并不怎受待见。

法师向来睚眦必报,守卫不敢得罪这群人,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道:”午安,尊敬的诺提大人。请问有什以帮您的吗?“

诺提身材高瘦,居高临地拄着法杖对守卫道:“来挑一个奴隶。”

守卫听后殷勤地领着诺提来到剩余的几个奴隶面前供他挑选,诺提已经错过了第一手买卖奴隶的黄金时期,剩的只有几个老弱病残和低头不语的维瑟尔。

诺提一向只做利己的

事情,他轻蔑地扫了一眼之后开问道:“这里面哪个最便宜?”

守卫拽着维瑟尔的镣铐带到诺提面前:“回大人,是这一个,只需要二十金币。他叫维瑟尔,是王女殿的前近卫骑士,因为隐瞒血统被贬成了奴隶。”

二十金币做些什?你以在酒馆里喝上一整晚的樱桃啤酒,听几场异国诗人精选编排的爱情悲剧,或是在码头与女共度一夜良宵。这实在是一个非常低廉的贱价,对于诺提来说更是九牛一毛。

诺提上打量了维瑟尔一番,与羊倌打量山羊的眼神如一辙,他用法杖的顶端逼迫维瑟尔抬起头来,像是拿着杆秤估测他的剩余价值。

棕发绿眸,英俊帅气,宽肩窄腰,维瑟尔是标准的男性骑士外貌,常年的锻炼和任务让他的身材保持得健硕挺拔,虽然脸上多了道疤痕,但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奴隶。

至于什狗屁血统,诺提一向对神殿中半截身子在棺材里的主教嗤之以鼻。他又拿法杖前后各看了维瑟尔一会,才发现维瑟尔伤痕累累的双手了一截小指。

他轻微地啧了一声表示不满,他也明白维瑟尔作为奴隶属实是不多得的稀品,并且曾经作为王女的骑士,这个身份也值得玩味一番。他向守卫讨价还价道:“了一截手指的奴隶,我只会用十七金币买他。多一分钱我也不会带走,随便你怎处死。”

守卫有些为难,最终经过一番商讨之后,还是以十七金币的价格成交了,毕竟杀了维瑟尔对他没有任何利益。

维瑟尔的卖身契就这样写好交给了诺提,诺提朝维瑟尔打了一个响指,他手上的镣铐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脖子上覆了一圈深红色的咒印,如用烙铁烧红烫上去一般刺眼,维瑟尔被疼得低声喘息,颤抖着伸手摩挲着脖颈。

这是法师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奴隶,只要被了此咒的奴隶,无论是逃跑还是反抗,都会被像紧紧扼住咽喉一般无法呼吸,直至死亡。

一阵疼痛过后,维瑟尔才终于看清了面前法师的模样,诺提肤色苍白,神情高傲,垂的长发遮住了半只眼睛,身上散发着一股丁香与煎药的混合气味,称得他气质阴鸷忧郁。

诺提只用勾勾手指,维瑟尔脖子上的法印就会

逼他跟在诺提后面,这就是为什维瑟尔一直不喜欢法师的原因。

维瑟尔对”主人“二字难以启齿,了宫殿后只好走在诺提后面装作一个哑,而诺提则在前面一直交待了许多事情。

”我知道你这些被神殿选来的骑士不喜欢法师,我当然也不喜欢你。把你心高气傲的脾气给我收一收,别忘了你现在是什身份,我多得是方法教别人怎听话。“

诺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沾着鬩法粉尘虚空画了个简单的传送阵,他喋喋不休了好一阵才发觉身后维瑟尔闭不语,像在神思考着什。

诺提冷冷哼了一声,手上便凭空现了一条金链,而锁链连着的正是维瑟尔脖颈间的咒印,他一把将维瑟尔轻易拽过来,轻笑道:“主人说话奴隶不听,这不是什让我满意的表现,既然你学不会,那我便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首先,对我的称呼该是什?”

被诺提一子看穿心思,使得维瑟尔有些窘迫,他嘴里着血沫,声音粗哑道:“大人……”

诺提并不满意,不依不饶地抓紧锁链,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道:“骑士阁还是没有忘记己的身份,这是平民才这样对我称呼。”

两人的间隙愈近,带给维瑟尔的压迫感就愈加强烈,即使诺提还比他稍稍矮了一些,但他的威严感无法比拟,使人一靠近就不主地想要臣服。

维瑟尔不敢直视诺提的眼睛,最终还是弯腰,清清楚楚地说了那两个字。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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