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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番外·空折枝

谢四小姐——放过孩子吧,我记得这位谢四小姐约摸是和我六七岁的侄女同龄的。”

“阿岚但凡有在此处一半的用心,只怕洛都的女公子们都该趋之若鹜了。”陆秋庭见得他们二人这番模样,却只是微微一笑,“小易的话未免有失偏颇。”

“瞧瞧,我都被你们这左一言右一语地带偏了。”屋檐上的少年话锋一转,“阿岚还不曾说一说,下一次我们生辰之时,可有什么别致的准备?”

……

“有时候,还真是很羡慕他们。”

那垂着重重帷幔的亭台之内,眉目清朗的华服女子望着不远处谈笑嬉戏的那几人,轻叹一声施施然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而后侧过脸看向踱步入内的来者:“想不到你今日亦是得空。”

“阿峥。”来者亦是一名女子,只是披着颇有些厚实的斗篷,面目温柔却也苍白,“我近来身子好了些,自当来看一看。”

“他们没有再为难于你?”“白露”玉宛峥向着她朗然一笑,“若有难处,尽管与我说便是。”

“无碍。”“清明”苏徊牵起唇角略微笑了笑,“阿峥侠气不减当年。”

玉宛峥轻轻地垂了垂眼眸,低声道:“府中……还是老样子么?”

苏徊在她的身侧坐下,紧了紧斗篷的领口,轻叹:“还能如何呢?你也不必顾忌什么言辞,一切……到底都是我太过贪恋他那不堪一击的温情,如今又怨得了谁?”

“再不济,尚可与他和离。”玉宛峥轻轻地握了握她略带凉意的手,言语之间颇有决绝之意,“若非前些年随他远谪幽州,你又如何会因山洪险些丧命?待得你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来寻他,而他呢?早欢欢喜喜地攀着韦家的裙带回京了——这等货色,留也无用。”

“和离……名义上,我已不过是‘侧妻’了。”苏徊有几分无奈地笑了笑,神色却又忽地一凛,“更何况,我倒是听闻了一些传言,韦氏那时愿意助他返京,只怕是看中了四世家的秘密。”

“确实有一些传言,但……”玉宛峥眸色沉了沉,“韦氏不过出了个太子妃罢了,竟敢有这等心思。”

“为防万一罢了,我还需替你们盯着些。”苏徊轻叹一声,微微颔首,“我与他已是兰因絮果,如今也只但愿他不会就此倒向韦氏。”

“话虽如此,我却是不希望你为了这莫须有的缘由陪上日后的生活。”

“那时若非有你,我如何能留于府中?”苏徊的语气却是坚定,“且放心吧,即便不是为了此事,稚子无辜,我总该将他教养​‌成‎人‍‌才是。”

玉宛峥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正待再说什么时,却是听得帷幔外欢声连连,一时便改口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且来看看他们今日这又是玩出了什么花样。”

“好。”

……

那一边,几人互相调侃了一番后,气氛倒也算其乐融融。

“我对生辰却是无甚愿望,不过……”慕容临见得另几人皆是以此调侃了一番,便忽而郑重其事似的笑问,“听闻应岚公子工于丹青,不知那时可否有缘得你赠上一幅呢?”

“这倒是简单。”应岚亦是笑道,“慕容想要什么样的画卷?山水,还是花鸟‎‍美‍人​?”

“这些虽说风雅,到底常见了些。”谢商羽斟酌了片刻,似是觉得应岚所提皆是有些泯然众人,“慕容可要挑一个独一无二的。”

陆秋庭笑了笑,好似已洞察了几人的心思一般,开口提议:“不如,便赠上一幅我们二十四人游春雅集时的画?”

段寒山似是很喜欢这个提议:“这倒是不错,只是……眼下已是暮春,若想绘一幅游春图,只怕有些困难了。”

“这有何难?未必当真还需来一场雅集,诸位的神采,我可是了然于心的。”应岚随手拈起棋盘之上的一瓣桃花,不以为意地笑着。

谢商羽轻笑一声:“阿岚可不要白白夸下海口。”

“拭目以待吧。”应岚轻轻地一挑眉,便是满眼的潋滟春景,瞥向了一旁素来严肃少言的陆秋庭,“不过今日,何不先为秋庭的生辰浮一大白?”

段寒山来了兴致:“那今日,我们可要不醉不归。”

“你们倒是很会侃侃而谈,连酒可都无人去取呢。”道袍少年不知何时早已跃下了屋顶来,自不远处取来了园中常备的美酒佳酿,眉目间是轻快的笑意,“我却要看一看,今日是谁先不胜酒力。”

谢商羽率先斟上了一杯,环顾了一番四下的知交,举觞微微笑道:“那么此杯,敬春光满园。”

“此杯,敬高朋满座。”

“此杯,敬意气凌云。”

……

几樽酒觞碰在一处,玎玲的悦耳声响之中,是少年们最为轻狂恣肆的年岁。

……

慕容临怅然若失地叹惋一声,将手中的画卷又细细地看过一番,便缓缓地重新卷起。

画卷之中,谢商羽正倚着树荫下的石桌同段寒山执子对弈。应岚一手攀着桃树遒劲的枝丫,从满树繁花之间探下身来向陆秋庭递上一枝绯红。

不远处的亭台帷幔里,玉宛峥与苏徊以扇遮面,眉眼弯弯地低眸说着体己话。而他则是坐于台阶之下,一手执着酒壶朗然笑着抬首,向懒懒散散躺于屋檐之上的风易遥祝。

再远一些的景致之中,谢行止躬身指导着正在练剑的小女孩,曲折萦回的廊道与溪流翠竹之间,三三两两地又是数名如他们一般眉飞色舞的年轻人们。

细细数来,恰是二十四人风华正茂的模样。

只是前尘终归一梦。

纵然慕容临因生父病笃而早早地动身南下,却也仍是经历了苏徊猝然的殒命,最终仍只是救回了她那被钉于棺木之中生死一线的幼子。

这之后的平康十七年冬,自平陵之变惊天而出后,故人惨烈的消息更是频频传来。

他听闻谢商羽在乍然听闻平康帝清算谢氏的诏令之时,便平静地回到了书房之中,以一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听闻玉宛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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