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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笑有着春风般的温柔,破开亘古不变的寒霜,像只飞鸟掠过摘星湖的湖水,留层层的涟漪。
这瞬时的转变却没给我带来一点温暖,我愣愣地看着他,终于是迷惘了。
明知他是一向的阴晴不定,我还是总忍不住抱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匪夷所思的热切期待。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浅浅的一个吻,蕴藏了不知道多的情思。
“季芜,你爱他——”
这句话给我当头一棒,让我彻底清醒过来了。就是当年我和陆从殊的事被意外摊开到世人面前时,我也没有这般的慌张无措。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谢珏时,他说我想要的太多了。
他说的对,我一直以来都是个贪婪的人,什都想要,什都想拥有。从年时他就摸透了我的心思,诱惑我跟着他学习各种功法,为后来入鬩改造好了经脉。
有些东西哪是那好得到的呢?
我太害怕了,发泄似的回吻他,用堵住他的嘴的方式来试图逃避一切。
耳边却依旧响着回音,是我第一次上床时他说的那句话——
“季芜,这是背德。”
是时又一道惊雷。
这和之前的雷声全然不,天穹而至,隐约有劈开天地的意味。
心肺处的寒意突然加重,原先的痼疾也跟着一起疼起来,若不是现在被谢珏抱着,我估计站都站不住。
苍山的冰寒正气入经脉,无尽的灵气浸润进去,围绕住那处旧伤反复地打转。
我有些晕眩,意识地抓紧了谢珏的手。
这世上除了他,不会有人这样熟练转化多种功法和灵气了。
谢珏的苍山剑法指不定比我还要强得多,人族面对这样的敌人,就是再抗争千年又有什用呢?
他抱着我继续御剑俯冲向,横穿过断崖从后方山。
守元宗地势复杂,八峰各有各的特色,譬如翠微峰在夜间总会频频现惊雷,就连我也不敢说己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谢珏却轻车熟路地避开暗藏的机关,不触动任何一道阵法。
守元宗的大阵在悄无声息地发动,远处的翠微峰传来种种混乱
的声响,他是对雷声最敏感的人,怎会分辨不这几次雷声的不?
我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若是当时她没有到客居处来找我,现在事情又不知发展成什样了。
三十三
金光乍现,遮天蔽日的法阵开始转动,像个大无比的笼子罩住守元八峰。
守元宗现行的大阵是前代掌门和陆挽月真人联手布的,莫说抵御外敌,就是对抗鬩族也绰绰有余。
我觉得有些空幻,在我被囚禁在青云峰的这些天里,外界究竟发生了什?
谢珏感知到我的不安和紧张,抬手揉了揉我的头,这个动作太过亲近,尽管我做过许多比这更为亲近的事,我还是有些意外。
“段寒烟很爱你。”他看着远处剑光与金光交锋,忽而说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
是心肺处几乎窒息的疼痛让我没法信他的话,段寒烟这分明是想我死。
“不要怪他。”谢珏的神情有些悲伤,配上那艳丽的过分的面容,更让我浑身发冷。
“他只是不知道你早先就有痼疾。”他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然而这柔声细语却让我心生极大的恐惧,那感觉就像被蛇的信子舔舐过心尖。
一阵愣怔后我才意识到那不是我的错觉,谢珏确实挑开了我的衣衫,用手抵在胸,隔着一层皮肉细细地感触着心脏的跳动。
他就像个患了失心疯的病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忽而温柔似水,忽而冷酷无情。
鬩界的功法是有炼魂这一说的,鬩君问方纵横两界千载,无数次凝魂聚气卷土重来,势必也要付一些代价的。
只是没人敢去观他的三魂六魄。
谁知道内里是怎样的残破?例如现在我面前的他,究竟是一副填了鬩君灵魂的空壳子,还是拥挤地住着几个灵魂的行尸走肉呢?
我大胆地揣测着,好在他现在有些疯,没有深入我的心魂查看我的所思所想。
果不其然,片刻后他眼底又恢复了清明,把我温柔地裹进外衣中。
我被他带来时连双靴子都没有穿,此时光着脚踩在剑上,被冰的一激灵。
就是在冬日里走在结冰后的摘星湖上,也没有这般的冰寒。
谢珏一把给我捞了回来,我挂在他身上,很不雅观。他却似乎并不在意,一手抚弄着我的头发,沉声说了句听话。
我甚至以为他把我当成了他养的某只爱宠。
临近界门,谢珏把手放在我的脖颈上,沿着纹路注入灵力。
啪的一声轻响后,银链断裂。除却凌霜剑,我身上最后一道桎梏终于消失。
久违的由突然回归,我却有些迷茫无措。
一直到落在实地上,虚幻之感仍然迟迟未消。
守元宗的界门是一层薄雾,我踩在青石板上,夜里花瓣上的露水落在肩头,燕南的夜晚,星光都是热的。
这是我最熟悉的一段路,越过界门后沿着小石子路走就回去我梦里的别院,母亲会坐在湖边等我,石桌旁摆着桂花糕,香甜软糯,回味无穷。
“季芜,跟江窈回苍山。”谢珏替我正了正兜帽,手指擦过锁骨,稍稍停留了片刻,“……如果我还活着,就别再来了。”
风中隐约带着梨花的香气,凛冽的气息远方而至,那人的身影隔着薄雾也格外的显眼。
我想起了燕南民歌里唱过的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三十
我背靠在树边,拢了拢刚换上的衣衫。
江窈单膝跪在地上,抓住我的足腕,替我套上靴子。他的手指纤细有力,骨节分明,简直比这个人还要漂亮。
他垂着眼,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睫羽轻颤,像蝴蝶一样振翅欲飞。
江窈执起我的手,抬眼看向我,和他目光相接时我的记忆一子就复苏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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