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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的天真和单纯使人惊心，不过他相信问方一定以教养好、利用好他。
灵魂间的互相滋养非常的微妙，季芜一日日长大，鬩君问方也一日日的恢复。
他的肉身逐渐轻盈起来，最终重塑魂魄。
鬩君问方再度世的那一天，守元宗的掌门亲守在往生河的河岸。
许多年前他的妻子被他所伤，落病根，连带着唯一的郎也从娘胎里就带着病。
谁也没有想到，这才短短数十年，他又回来了。
生如鬼魅，不死不灭。
后来的故事被世人传颂，连越北的小都晓得，守元宗的那位掌门英勇战死，重伤鬩君问方。
但这些都只是开始。
守元宗的大乱才是一切的祸根。
陆挽月寿元将尽，年幼的季芜无疑是这些弄权者心中最好的傀儡。
这个不谙世事的年却在那时纠结于情爱之事，他整日里坐在湖边撩水，等着他的那位哥哥踏碎一泓月光来到他的面前，就像是现在他用手撩起清水河中的水。
再然后就是守元宗内乱，季芜被带回苍山，陆从殊登临掌门之位。
不会有人再记起陆挽月真人的稚子，他就这样永远地消失在守元宗的记载之中，正如他从未现在守元宗的任何一本名册之中。
世人只会知晓苍山的那对师兄弟，杀伐果决的玄君和惊才绝艳的季芜。
谢珏放慢了语速，抬眼望向那一轮红日，眼眸中也泛着灼灼的红光。
“他不是个好人。”他低声说道，眉头颦蹙，瞧着有些脆弱，直令人想起西子捧心。
“是我很想他。”我抬起头直视着他，坦然地说道。
流水滑过我的掌心，一块坚硬的物什抵住我的手。我抓握住，模糊地感觉像是玉石，也不知被雕刻成了什形状，崎岖不平的。
谢珏脸色有些发白，手无意识地放在了我的脖颈处，这立刻唤醒了我的记忆，我挣扎着站起身。
清水河对我仿佛有着大的吸引力，我还未站稳就晕眩地向后坠去。
我命里合该与水犯冲。
他没来得及抓住我的手，方的场景就又发生了变化。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雕栏玉砌，高大的石上攀着起舞的龙凤，潺潺的水流声环绕于方，只有胸前的痛楚是真实的。
这不是幻境，这里是青云峰的大殿，是真实。
屏风后有悠悠的熏香弥散开来，我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原点，如果不是胸已经被法阵封住的伤处和手中紧握的玉石，我大概会以为这又是一场幻梦。
我摊开掌心，那是一对鸳鸯。
两只小鸟交颈，姿态优美，极尽缠绵，恰巧留一个正圆形的空白。
脊背被冷汗浸湿，我被钉在了原地，甚至不敢转过头看后方是不是有什人。
……
“季芜，我也很想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从地狱传来。
十五
“过来。”他柔声说道，殿内却逐渐被冰霜侵袭，寒意蔓延开来，连流水都要凝滞，这是一个由寒冷铸成的大牢笼。
至深的恐惧笼罩着我，隐匿在暗处恶鬼的嘶吼声逐渐变大。我的身体绷紧，连带着精神世界都变得躁动。
识海里开始燃起火焰，红光照着，竭力地抵抗着快要逼入体内的寒意。
他脚步很轻，鬼魅一般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腰间挂的佩饰会发清脆的声响。
玉石相撞，仿佛敲击着某种鼓点。他的步伐悠然而放松，犹如踏着春风踩在摘星湖畔的碧草之上。
强大的威压抵在背后，我被他逼得有些腿软。
我年时跟着他学苍山功法，伊始时跟他对战结果总是很凄惨，后来我长大了，还是始终活在他的羽翼之。
我师兄是天第一，人族最强。他以庇佑我，亦以囚禁我。他只手就以操纵我的喜乐，我的由。
哪怕我现在破境入凡，依然在他面前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他熟悉我的每一套招法，明晓我的每一处弱点。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我注定没有胜算。
有那一瞬间，我甚至想放弃抵抗，任他怎处置我，“师兄”二字已经到了嘴边，然而就在这时，纹绣着欹斜梅花的屏风后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形来。
我瞳孔紧缩，看着陆从殊穿着便服屏风后走，他面上带着
病容，有些憔悴虚弱，勾勒着流云纹路的衣袖看着也有些宽大。
见到我陆从殊忽然扬起了唇角，他看着我，目光却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透过我看向我身后的人。
他的眼眸深邃，像华清池中的水一样深不测。
电光石火之间，我突然明白了之前幻真秘境究竟是谁在撑着。
陆从殊一直想带着我去死，我之间横亘着太多不挽回的血海深仇，因此只有这样在来世我才会有一线的机会再度重逢。
生者，是续前世之缘。死者，方来世有缘。
往生河看过无数的战役，又是人鬩两界的母亲河，因此总还怀着一些柔情，给这些死的怜人一些温暖和照拂。
所以两界总流传有殉情者再续前缘的传说，陆从殊日薄西山，便动起了这门心思。
于是他便暗中勾结了江窈，费尽心力制那种奇药和迷香，机关算尽只为把我带苍山。
唯一的变数是他己。
师兄临行前曾对我说过陆从殊对我尚有余情，现在看来确实不假。
他早该在我到守元宗的第一天就把尚且虚弱的我杀至半死，然后留在身边吊着命，等到己快要一命呜呼时把我一拉地狱双双进入来世。
而不是把我囚禁在暗室里弄亵玩，对我心软动情，反倒给了谢珏从中作梗的机会。
那人却不给我更多胡思乱想的机会，一双冰凉的手从后方把掐住我的脖颈，像逗弄一只猫一样轻佻把玩摩挲那里的软肉。
强烈的背德感让我几乎捱不住，尤其是在陆从殊平静眼神的注视。
十六
热火胸腔中涌起，周遭的寒气却越发深重，我紧咬着唇偏过头看向他，终于还是低声唤了他一句。
“师兄……”
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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