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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太疼了。

曲谙知道,只要己妥协,就不必经历这一切。

他只有一个选择,安佲是世界的中心,那空云落就是他的中心。

他不想让空云落死啊。

在这煎熬至死的时刻,曲谙忘却了与空云落之间的辛酸不霁,只想得到,他爱空云落。

我爱他,爱到为他付一切,仿佛是理所当然。

顷刻间,更猛烈的力量倾巢而,排山倒海般瞬间逆转,曲谙的意识坚定了来。

我是作者,我才是真正的主宰!

谁也不许动他!

曲谙的手兀的一松,汤碗随着托盘掉落,摔碎在地上,汤汁也尽数作废了。

他跌坐在地,身体软,手脚不住痉挛颤抖。

成功了!是我赢了!

内室的人听到动静,来查看。萧责就见曲谙一头的汗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手抖得不像话,旁边是一地汤水。

空云落也来了,皱眉走过去要扶他,“毛手毛脚。”

曲谙见他要踩到汤水,忙道:“别碰汤,有……”

嗡地一,曲谙的脑子静了。他才刚庆幸,强烈的不安又迫不及待反了上来。

偏偏经他之手的汤有毒,他又如何去辩解?

空云落停,看着满地狼藉,“汤?”

萧责立刻反应过来,蹲身用银针试探,银针碰到汤水,瞬间黑透。

“汤里有毒。”萧责低声道。

空云落脸色骤变,他再看曲谙,那忐忑的神情,躲闪的目光,分明就是胆小如鼠的人失误坏事后做贼心虚的模样!

而曲谙已是经历过一次大战,心境再无法承受二次磨难,最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曲谙是被疼醒的,肩膀像是要被卸了,手腕火辣辣的疼。他竟不是躺着,而是站立,全身的重量吊在被铁链困束的手腕上,站直了,才微微好受些。

不需要解释,曲谙也知道事情朝哪一头发生了。

上一刻燃烧灵魂去与世界意识抗争就来的人,一刻把他关进了地牢里,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当然有。

不用想,空云落必然以为是他

杀人未遂,事到如,也不知还有几分转机。

曲谙真的累了,他不想再去寻找他之间的转机,他只想给己一个活去的机会。

他试着活动活动手腕,结痂的伤裂开,血顺着胳膊流了来。

不过比起他挣扎脱控时的疼,这都不值一提了。

曲谙摇了摇胳膊,晃动铁链发声响,“有人在?”

“哟,还挺淡定。”

声音是从上头传来的。

上头乌漆麻黑,曲谙什也看不着,艰难仰头冲着声音的源头道:“否告诉我,你要如何处置我?”

曲谙感觉到一阵轻风,牢门前就落了一个人,此人他眼熟,也曾在云泽院值班看守他过。

“曲公子,你以为己还依仗庄主的宠爱继续胡作非为去?”

曲谙苦笑,“我从未这以为。”

“呵,从未以为。”那人冷笑一声,“我看你现在心里就这想着吧?不就是以为庄主还会放过你,你又全身而退?做梦吧你!”

一道真气射向曲谙,如一颗子弹穿透了曲谙的肩膀,破开一个血洞。

曲谙愕然睁大了眼,嘴微张,痛却叫不声。

“你毒谋害庄主,就算未遂,其心诛!”那人怒道,“你这等蓄谋为害山庄之辈,就算侥幸不死我也不会让你活着!”

曲谙缓缓垂头,不说话了。

肩膀的血流来是温暖的,他却越发觉得冰冷。

直到血也变凉,曲谙的两只胳膊彻底失去知觉,空云落终于来了。

“抬头。”

声音平淡,不杂任何情感。

曲谙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僵硬地抬起了头,他不知如何面对空云落,竟是无声笑了笑。

空云落不为所动,继续以平淡的语调道:“毒药瓶是从你身上搜来的,是你亲手毒,再亲手端过来,有误?”

曲谙缓慢地、沙哑地答道:“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你并非陌阳曲家的曲泛之之子曲安。”

“我不是。”

“你识百草,懂医,会制药,你知道遡时蛊,身上有命囚,有异术,还有楼应霖亲笔所

写的《杂医集》。你也是他的人器。”

曲谙摇头,“我不是。”

“我都是怪物,不的是,我恨那畜生,恨他做的一切,恨得将他杀了。而你,你和他一样,骗取我的信任,然后杀了我。”空云落说。

曲谙重重呼吸了几,说不话。

“曾经我想知道你的来历,想知道你所属何方,想知道你心中所想,你的行动背后究竟又何内情。”空云落顾说去,“我不该想的,越想,就越在意;越在意,就越踌躇。”

曲谙喉间干涩,眼睛湿润地望着空云落。

“日是个好时机。我内力尽失,本会独去往僻静之处,待内力恢复再回来,只是醒来见你躺在怀中,就不想去了。”空云落道,“若你未失手,我会喝那碗汤。”

“既然你没得手,就到此为止罢。”空云落闭了闭眼,“曲谙,你不再活了。”

第164章

这一刻真正来临时,曲谙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的情绪归于平静,仿佛那个为了空云落敢于世界为敌的曲谙,就在上一刻静静死去了一样。

“在动手之前,最后再听我说几句吧。”曲谙道,他慢慢站直,腿脚针刺般的疼痛,一点也不比肩上的上好,但他仍是让己与空云落是平视的姿势,“我不怪你,因为你并未做错,在所有事都没有合理的解释时,你的种种猜测,都是情理之中。”

空云落眉眼一压,“何意?”

“别急,我全都告诉你。”曲谙笑了笑,“唯一让我感到受伤的是,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哪怕是那碗汤,我都……我都拿命去拼,帮你拦住了。你就这理所当然的,把坏事都安在我的头上,只有这点,我很难过。”

曲谙长长叹了一气,才继续说:“不过也没关系了,那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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