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刻也不便深究,继续道:至于檀侯,她剑法名为《斩鲸》,剑术则有‘逆水冲风,江河崔嵬’之态,逆流而上,大巧若拙,已得了鱼叟前辈的真传。
说到这里,三公主忽然有些奇怪,疑惑道:不是说本代年轻人中第一高手是那位陆清都陆兄么,我却怎的没听见王伯伯提起?
……
江湖人陷入沉默。
他们心中清楚,镇国安乐公多半也不是故意不提陆清都,实在是这位七
星观的少年高手迷路迷得太远,直接迷出了广大武林群众的信息接收范围,导致大家很难把握到他武功的最新进展。
就在旁人都无言可答的时候,杜静若淡定开口,道:陆师兄神仙中人,深谙道法清修之精髓,自不与我辈同列。
旁人闻言,不由肃然起敬——杜静若不愧是白云居本代杰出高手,在说话时,兼具一本正经跟张口就来的双重优势。
*
二皇子跟三公主到底身份贵重,不能在芳在馆待到太晚,一过晌午便起身告辞,他们还未离开太远,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大地微微震动,仿佛是某栋建筑在外力的攻击下倒塌时产生的动静。
李二,李三:……
他们早就听闻江湖人聚集之处充满危险,动辄大打出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芳在馆的花园中,孟瑾棠一振衣袍,用真气弹开上头附着的草屑与灰尘。
在两位李公子走后,有些江湖人也懒怠继续聚会,纷纷离席而去,孟瑾棠没急着走,而是拉着北陵侯,三两步便走到了一个馆中十分僻静的角落里,与对方过了过招。
她难得遇见年轻一辈里的用剑高手,一时技痒,虽然双方说好了点到为止,但两人具是内力深厚之辈,一着不慎,外溢的劲力击在假山之上,碎石四飞,不止砸断了院中的石灯,甚至将边上用来赏景的小楼主梁给直接震断。
温飞琼长袖一挥,将飞近身侧的碎石沙尘随手拂开——他一向热衷于比武之事,察觉到掖州王与北陵侯有动手之意,便特别自觉地跟过来旁观。
小楼倒塌的动静太大,同在芳在馆的年轻高手们自然闻声前来,看看情况,杜静若的轻功乃是白云居居主亲传,纵掠时轻若飞鸟,与裴向舟同时抵达事发地点,她瞧了眼面前建筑的残骸,不解:方才发生了何事?
为了避免武林势力因为内讧而减弱,在来京之前,他们曾言明不许私自打斗,就算真要交手,也必须点到为止。
但以眼前的情况来看,方才动手之人,显然点得比较用力。
孟瑾棠低低咳了两声,接着肃然道:无论刚刚发生了什么,既然我在这里,一应善后之事自然是算在寒山派身上
她说话时,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在温飞琼身上扫过。
温飞琼一怔。
杜静若想起自己当日在寒山外院里被无情剑邀战,并害的寒山派永济外院演武堂重铺地板,并栽种了新的花草树木一事,下意识认为此事也必定是温飞琼所引起,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了乔装改扮的无情剑一眼。
后续赶来的江湖人士见状,经过一番特别符合人设的脑补,皆与杜静若想到了一块去。
温飞琼斜身靠在院子边的杏树上,肩膀笑得微微颤抖,过了好一阵,才由衷赞叹道:孟掌门仁厚侠义,实不愧为正道支柱。
他心知肚明,自己当日几乎拆了寒山派永济外院的演武堂,掖州王年纪轻,行事也多有促狭之处,今日之事只算是小有回报而已,对方虽然不是易容方面的翘楚,但也深谙甩锅之精髓。
*
五月十五。
准备已久的都婆国之会终于拉开了帷幕。
虽说理论上此类大会每十年就得举办一次,但在局势紧张之时,两国也会顺势取消这一活动,并且绝不费事补办,所以算上今年的这次,也不过开了十二回而已。
因为每次大会都是从歌舞宴饮开始,所以两边人马都会先在皇家园林之中吃喝一番,欣赏下文艺表演,然后再缓缓切入正题。
朝廷这边本着想跟武林中人和谐相处的想法,把刻石碑的机会交给了那位传说中文武双全的无情剑温公子,温飞琼则表示掖州王跟都婆国来使一样,都不算中原人,指不定会比较了解后者的想法,所以特地过去请教了下石碑该如何刻写。
孟瑾棠其实不太了解都婆国,但在综合各方意见后,还是尽量给了一个虽然没太多文采但也不会出大毛病的建议。
温飞琼深以为然,当下以剑为笔,纵横挥洒,最后朝廷这边收到的,就是一块刻有大夏与都婆国文化交流第十二次会议热烈展开行楷字样的石碑。
第149章
不管是都婆国来使,还是大夏本地江湖高手,在途径那块石碑时,都忍不住驻足凝视一会。
身为习武之人,他们第一眼看得都是上头的剑路,第二眼则在对碑面文字的理解中,陷入了文学素养方面的自我怀疑。
来自各州的江湖人跟都婆国使团分左右坐下,最中间刻有龙纹的大椅自然是为了皇帝准备的,建京的其余皇室贵胄们则被安排在御座周围,中间用侍卫隔开,免得江湖人跟都婆国来使突然激动起来,波及到他们这些身无武艺的普通人。
建京中的大家子弟自然也有注意锻炼身体的,但主要是以弓马一类为主,与武林中人的修炼项目颇不相同。
此刻距离开席还有点时间,皇帝等人尚未抵达,江湖人这边正在各自寒暄谦让,听得寒山派孟掌门过来,便一齐将她让到了上座。
都婆国那边也留神注视,想瞧瞧那位大名鼎鼎的掖州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微风吹拂,吹得墙角的蔷薇一阵乱摇,将阳光摇成了数不清的细小碎片,一位头戴帷帽腰侧挂剑的青衣少女就披着碎光,缓步而至,步履间轻若流絮,她立在阳光之下,犹若雪后松柏,雨中修竹,身后还跟着阿卓等数位寒山派人士。
都婆国的使团中,有人向一位少年低声道:那位便是孟瑾棠了。
他说话时,旁人只见嘴唇翕动,却听不到声响,显然用的是传音入密一类的功夫。
那少年嗯了一声,抬头目不转睛地往对面看。
这位少年手腕跟脚腕上都戴着金环,叮当作响,他名叫扶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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