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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写一手漂亮的小楷,上面的话稀松平常,先道了己平安,中间提了一句得裴七公子相救,最后道己在凉州城万来春住,望哥哥派人来接。

接?接哪去?

裴应星面无表情地点燃信纸,将其毁尸灭迹,他昨晚也算救了她一命吧?所以,留来吧。

她在长安如何,他便让她在北狄如何,这样她会满意吧?

至于不要让她知道裴应星的身份——

这还不容易。

他淡淡扯了唇角。

小公主,次再见,我就是阿史那虞逻了。

凉州北地大营。

九王子阿史那虞逻忽然现身。

贺拔和乌蛮最后的消息是在两天前,漠北于都斤山,两方发生一起酣战,乌蛮负伤,贺拔却被人所救,不知所踪。

屠必鲁上前,递上一把黑漆色重剑,“王子,兵士已整好,随时以拔营。”

裴应星低嗯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伸手接过剑后便翻身上马。

青年腰身挺拔,气势凛然,左耳上一只金环在阳光熠熠生辉,佩腰上那把剑,正是舒明悦熟悉的青卢。

盏茶之后,五千人绝尘而去。

马蹄橐橐的声音城外隐隐约约传来,此时舒明悦已经好生无聊的不知道在屋子里转了多圈,心生烦闷,便伸手推开窗,极目眺望。

她住在万来春的第五层,视野极好,三面是窗,一面为墙,以眺望凉州城南北西三面,此时站在北侧的窗往外看,便见城外的山坡上蜿蜒了一道黑线,正往更北的地方去。

那是……

舒明悦漂亮眼眸微眯,指尖倏然攥紧,虞逻的黑云骑。

第38章 快乐吗?

那晚, 淙术从对方猛烈的绞杀中逃脱后,慌乱之逃到了山里,他身上不幸中了一剑, 鲜血直流,因为逃跑匆忙, 除了一马一剑之外别无他物, 只拔些草药胡乱止血。

翌日天色一亮, 淙术见伤有恶化趋势,不得不奔赴凉州城医治, 谁曾想, 还没入城,便见整座城池防守严苛,开始搜查一个面上有疤的人。

“该死!”淙术咬牙骂了一声。

纵然再迟钝, 他也明白了,昨日偷袭他的是北狄人, 而且身份还不低。

入不了城,伤如何处理?

淙术走投无路,心中焦急时, 忽见一路商队从凉州离开, 方向往南, 应当是往中原去。

他眼睛转了一转,驾马跟了上去。

……

万来春。

看到那队黑云骑后,舒明悦咬了唇, 小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犹豫须臾,转身去隔壁,敲开了子善所在屋子的房门。

子善瞧见是她后, 露笑容,恭敬道:“殿。”

舒明悦不经意地打量他,子善年纪不大,二十头许,一张板正面孔,笑眼,宽鼻,厚唇,说话时不经意间还会流露几分幽州音。

“喊我明姑娘吧。”舒明悦收回视线,弯眸道。

这里是北狄地界,不宜暴露她巽朝公主的身份。

子善颔首,从善如流,“明姑娘找小人何事?”

“我忽然想起些事,忘记与七公子说了。”舒明悦咬了唇,犹豫地看向子善,“不知七公子已经启程离开了吗?”

子善想了想,如实道:“应该已经城了,先前七公子着急带姑娘就医,将马队留在了百里外的祁连山,姑娘何事要说?若是着急,我立刻去追公子,也来得及。”

舒明悦一怔,抿了唇,缓缓摇头道:“不用了……没什大事。”

顿了顿,又问:“你不随七公子一起离开吗?”

“七公子叫我在这里保护姑娘,等定国公的人到了再走。”子善憨笑,伸手挠挠脑袋,“我一个大男人,在外头好说,姑娘万要小心,也别急,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回长安了。”

舒明悦闻言,神色微微一怔。

忽然觉得己又胡思乱想了。

如果裴应星真是虞逻,皇后舅母怎会对他那般爱切关注?舒明悦蹙眉尖,思忖了好一会,也没想所以然来,连忙晃了晃脑袋,让己清醒一点。

不要再鬩障了!

她深呼吸一气,和子善告别,怏怏回到房间里。

只是在心底某个隐秘处,那些好不容易掐死的怀疑苗头,到底有了发芽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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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疆域辽阔,由大大小小三十余个部落组成,王城所在位于东部,那里是水草丰美的河套地区,也是中央王庭所在。

漠北之地,位于凉州大后方,见绿洲,被大片的沙漠和戈壁占据了,是铁勒诸部所在。

二十五年前拿雍凉之地后,北狄政权中心便有西移的趋势,这些年,领凉州兵马的将军一直身王庭阿史那氏。

为了稳住雍凉,都利汗迎娶了铁勒五部中的叶苏海部首领的女尔珠为敦,两人育有一子,便是大王子贺拔。

贺拔为谁所救,不言而喻。

半日时间,裴应星率军疾驰三百里,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寻了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暂时扎营,只等明日天亮再行军。

入夜,虞逻梭视一圈熟悉的营帐,心里便知那东西来追贺拔了。

上辈子贺拔也率兵与大汗牙帐分裂,只是那一次贺拔带走的不是三千兵士,而是隶属于中央王庭的整整两万人。虞逻花了两年时间,才彻底平定漠北叛乱。

因为只在这里扎营一晚,帐子里的布置很简单,地上随意铺了一条厚绒毯,虞逻仰躺在上面,双手枕于脑后,望着帐顶神,心中十分思念舒明悦。

贺拔的事情也不耽搁,必须先解决。

如往常一般,他阖上眼,随意翻了翻那东西的记忆,想看看悦醒来后身体如何,这一翻,脸色渐渐变了,蓦地睁开眼,猛地从毯子上跳来,抓起衣服就要走,走了两步,复又停。

此时帐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

虞逻站在原地,胸腔狠狠起伏了两,神情以称得上阴云密布了,暴躁地踹翻了一旁椅子。

愚不及!

里面哐当响声,吓了帐外值守的兵士一跳,低声问:“王子,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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