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嬷嬷宽句,也没劝开,只得道:“公子才落家,身上沾了雪得很,总得去洗洗换身衣裳,免得染了寒气。再者,家翁那里也要去磕的。”
周凛缠绵病榻有些时候,年纪又大了,熬着熬着把人磋磨得瘦骨嶙峋,
看时日无了,宁戈这趟回来,算是喜讯,老人神总该一点。
迦南听了这话,敛住哭声,拭着泪道:“你翁翁一直盼着你,你去陪会,晚些母亲再和你说话。”
宁戈应着声告退,随嬷嬷去温汤洗浴,不想耽搁太久,梳洗完便着装来,急着去探祖父。
嬷嬷拿来狐狸斗篷披上,让家僮掌上灯,撑着伞,引公子去。
山上周家的主宅建得宽敞通透,因为地势曲折,院子散落各,有回廊甬道连接,要从一到另一,往往要日晒雨淋。
周凛病了后,为方便照顾,从上茅屋搬到山上,住在面的屋子,离迦南不远,只需一条小径便到。
上山来时雪已停,这会堆到脚腕,深一脚浅一脚,难行,途又碰了一颗杉树,肩落满积雪。侯在屋檐竹帘的婢女拿了掸子来,轻轻拍扫。
屋炭火很足,宁戈解开斗篷,正要去,便见一个女童端端坐在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女童穿一条灰扑扑的襦裙,上衣隐红灰,裳鼠背灰,像个朴素的小老太太,唯一贵的,大概就是脖上挂的璎珞项圈。
“嫤和?”他脱唤了声,走前两步。
女童睛一亮,看着宁戈蹲到面前,冲她淡淡地笑,和阿姊有点像,终归不是阿姊。她肩膀缩了缩,看着人的时候又是一阵迷茫神色。
茯姬在里间伺候汤药,家僮通禀,忙整衣迎,见到宁戈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给嫤和糖吃。而嫤和痴痴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像个木桩。
茯姬急慌慌地上前,扯了女地,“嫤和,快唤阿兄。”
嫤和不懂,母亲说了,也只有模有样地跟着行礼,细声细语地唤了声,“阿兄。”
宁戈似乎看点什,嘴里没问,脸上却一片黯然神伤。
茯姬怕他想,道:“家翁难得清醒,方才换了衣裳,就等你来了。公子快去罢。”
僮仆端了洗的铜盆来,掠过一呛鼻的药味,宁戈迟疑了一瞬,
打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