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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崔豫问起登州外祖母、舅父舅母及众人的别后情形来。
晚膳过后,听得沈燕倾说起上巳节要去曲江畔踏青,崔豫便说要一前往。左相来夫妇还担心曲江人多,沈燕倾前去有所不便,听得崔豫要行,倒也欣然意了。
沈燕倾没有提起于上巳节李觅约好在曲江见面一事,她见了崔豫之后心里就了一番想法。她料想依崔豫之才,此次闱必是,日后定是要仕途的。她想将崔豫引见给李觅,一来是为崔豫以后的前途着想,二来也是觉得,崔豫李觅,都是人佼佼者,两人见了面,必是惺惺相惜之来。
不过崔豫虽是为人洒脱不拘小节,不过到底身名门,有一傲气,要若是知晓沈燕倾此着想,说不定嗤之以鼻,所以沈燕倾索性不告诉他,想着只待到时他见了面再挑明身份。
……
三日之后,正是上巳节当日,沈燕倾早早起了身,匆匆用了些早膳就了相府的门,秦妈妈、阿俏带着府里一众家仆跟随在侧。
“燕倾,早!”沈燕倾刚一来,就见得崔豫坐在一匹头大上着和她打招呼道。崔家在京城置有宅子,离相府不是很远,因此早早来此候她。
沈燕倾见了崔豫那,顿时心里的,拎起裙摆快步走到崔豫的。
“你别开,我知道你想说什,日我是绝对不答应的!”崔豫一边摆着手,一边驱动作势要走。
沈燕倾见得只有无奔何地叹了气,在登州之时,每逢表兄妹约好外游玩,沈燕倾总是要将骑在上的崔豫拽来,己翻身上,然后让崔豫去坐己的车。在登州他崔豫以依她,在京城东都,又得左相夫妇嘱咐,崔豫哪里任由她骑着大招摇过市?
见得崔豫不依,沈燕倾也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己的车。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车的速度渐渐慢了来,沈燕倾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就见得外面的路上,已有好些前来踏青的行人,原来已是到了江畔,道路上好些年轻的男男女女,身着鲜丽,正成群结对有说有的漫步而行。
“燕倾,前面路窄人多,车不好行了,要将车停在这里,我步行过去吧。”崔豫走至沈燕倾跟前道。
“好!”沈燕倾
答应一声,片刻就扶着阿俏的手了车。
人之中,沈燕倾崔豫并肩而行,已是月,曲江悠悠,两岸桃红柳绿,风景画,两人连其中,倒也十惬意。
不多时,两人已是走到了星辉楼附近,沈燕倾心想李觅必是没这早来,于是和崔豫一道走到江边的一小亭。
“崔豫,我有话问你。”沈燕倾终于有机问心里的疑问了。
“从天前一直憋到天才问来,想必很是辛苦吧。”崔豫听得看一眼沈燕倾,中慢腾腾地道。
沈燕倾见得崔豫这样忍不住起来,他这是猜己要问什了。
“你既知道我憋得辛苦,还不快从实招来?”沈燕倾白他一眼道。
“唉……”崔豫见沈燕倾追问,竟是叹了一声。
见得崔豫这般,沈燕倾心中越发奇,眼盯着崔豫就催问道:“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是什原因,让你这不羁才放一身傲骨,跑到东都来进考场奔仕途了?”
崔豫看着沈燕倾一副着急模样,顿时有些没气,只叹息一声道:“瞧把你奇的!这事其实也没什说的,家父发话了,指给我了两条路,叫我己选……”
“两条路,哪两条?”沈燕倾已是有些忍俊不住了,崔豫虽是才学过人,不过性情最是散漫不喜拘束,他的父亲却是位正统的老学究,对其言行一向颇有微词,崔豫被父亲斥责是常有的事。
“一条是进京场,不场也行,那就即刻成亲……”崔豫说到这里,摇叹息,一脸的无奈之色。
原来竟是这样,沈燕倾终于忍不住了起来,崔豫早有扬言此生不京城不仕途,没想到最后还是拗不过己的父亲。
“哈哈哈,我料想也是这两条路,不过,成亲又什不?要把你吓成这样。我听说,登州城里有一大半的闺阁女想你嫁你崔才!”沈燕倾看着崔豫嘻嘻地道。
崔豫听得这话先是有些着恼,见着沈燕倾得一脸幸灾乐祸地模样,他挑了眉,抬着一脸傲娇地道:“哼,哪些个庸脂俗粉我怎看得上?真要成亲,也得寻个眼前这样的,模样看人又有趣的小娘!”
听得崔豫打趣起己来,沈燕倾倒也不生恼,这样的话他不知在她跟前说过多次,她哪次也没当过真。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揣你到江里去喂鱼?”沈燕倾仍是一脸的意,却是卷了卷袖作势要动手的模样。
“妹妹,你饶了我吧……”崔豫忙举起手作求饶状。
两人说了一阵,沈燕倾眼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心想李觅过一该是也要到了,于是扯扯崔豫道:“别贫了,我日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人?”崔豫有些惊讶地问。
“你先别问,一你就知道了。”沈燕倾着卖了个关。
片刻之后,两人肩并肩走了亭。令沈燕倾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远的
星辉楼三楼的廊道上,正站着个人,她崔豫刚才在亭中说笑的情形,全都落入了那人的中。
站在当中的年轻男子,身着月白的宽袖袍子,身姿颀,面容得甚是俊,不正是微服踏青的太子李觅?只是此刻,他面发沉,双盯着着楼走在崔豫身侧的沈燕倾,在栏杆上的一只手已是青绽,整个人似是积攒着满身的怒火,只是忍着没有发作来。
“哥哥……”站在李觅身侧的李莞看了看楼的情形,又转过头看己的兄,发现他神很是不,于是担心轻唤了一声。
听得李莞的声音,李觅似是回过神来,他又朝楼看了,见得沈燕倾仍是一脸笑意,边走边和她身侧的男子说着话。她眉弯弯,唇角扬起,脚的裙摆不时轻轻旋起,周身是说不轻松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