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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吊郎当翘着在iPad上写写画画的沈骊天恶心得不行，拨开络绎不绝涌上来攀谈的男女，用肩膀撑着微醺的沈麟天到酒店前风透气，着白手的司机见了他，恭敬的打开车门，沈骊天刚要挥手拒绝，依靠在他胸膛前的白净绵衫已经离开他的搀扶，脚步不稳坐车里。

“看，子座。”沈麟天趴在车门上抬起，在满天星光里眯起眼睛，“你说，宇宙中有两颗一模一样的星星吗？”

沈骊天从冰柜里取，拧开瓶盖递给他，“两个原子级相似星球存在的概率无限趋近0。”说话间，他的手指也没离开绘画区，人身鱼尾的女倚着海边礁石，迎风唱，上着蔷薇织成的花冠，利刺扎在眼角，血红的一滴，狰狞艳丽，令人心颤。

“哎哟，爷，画的不错嘛。”

“废话。”沈骊天懒懒瞥去一眼，继续填充色彩。白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越过低垂的睫毛，将廓邃的官勾勒得冷而艳丽，不近人情。

他的眼睛，不比空调的冷气温。

“唉，弟弟越大越酷，不如小时候萌喽。”沈麟天老气横秋地叹了气，语气明显在忍笑，明亮的眼弯着，嘴角柔和地翘起，看起来像是复制粘贴生成的两张克隆脸，却有着南辕北辙的性格，真神奇。

沈骊天骂了句脏话，懒得翻他白眼。

一时无话，直到天边过一道闷雷，沈麟天撑着额，昏脑胀眼不由主地沉，沈骊天看他一眼，收起iPad，“回酒店睡？”不意料得到摇的回答，也许是不舍得空气中逐渐蔓延开的味道，他呼一，微笑着说，“兜一圈，我风。”

迎上司机询问的眼神，沈骊天直接吩咐道：“开车。”

环山车道如晚的月色一般寂静，盘旋几圈，酒店的灯火在道路尽燃烧，这时，iPad的充电提醒音响了一声，沈

骊天低亮屏幕，听见哥哥柔和的声音着说，“等你在维也纳开画展那天，我一定——”

突然，后挡风玻璃一片刺目的灯光闪，喇叭声震天拍响，胎死死的声刮得人皮发麻，随着砰地一声猛烈撞击，车子飞路边的防护栏冲夜色，和弹来的安全气一起护住沈骊天的，还有盈着淡淡佛手柑味道的温膛……在恍恍惚惚失去知觉前，他看见在漆黑天际的映衬，一缕鲜血比残猩红……

沈骊天感觉己成了块被真空包装的排，听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时远时近，他竭尽全力想睁开眼睛，视野却始终无法被点亮，他是把折叠伞，被收拢起来，被束带缚住。

运气的时候，他听见有人急喊“411床呼心骤停！”随后哭声混杂着仓促的脚步此起彼伏，更多的时候，他的世界一片死寂，连让他烦躁不堪的滴答声都没了，忽然有一天，一阵风哗哗吹过窗外的树叶，带来若即若离的甜香，像新鲜切开的草莓，或者滴满雨水的白栀子，女孩嗲嗲清脆的嗓音围绕着他，着哭着，像风铃，没多久，全消失了，他都听不见了。

直到东西咣当一声翻落在地，他的心冲撞着他的膛，他又听见一片狼藉的哭声和苦苦哀求，一束刺眼的白光打在他，沈骊天意识想遮住眼睛，然后，他像真的动了一，时，熟悉的嗓音终于落在了他的耳边。

“孩子还没醒，为要填死亡证明？！”

“丽汾，你冷静一些…让他土为安吧…”

“是…谁是谁…你分得清吗？”

“活来的，一定是麟天。”

“骊天，骊天也是我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