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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狼狈，好像也不差。
平和的沉默一小钟，看着周边景色愈见荒芜，马路也从沥青路面变成了泥，许卿问，“我去哪里？”
在游乐园里时，他也问过，当时顾笑说，带他去骑车。
在有一点点秋冬凉意却又不曾刮风雨的晚上骑车，借着明月星的点点灯光，和着微凉的、不扰人的、清新的空气，沉浸在钢铁丛林里寻觅到的一抹然的温柔，放空身心，天间只有己和前方的人，偶尔、偶尔还见到树枝上翻飞的一只鸟雀。
那现在呢？
这辆发了的行车目的是何方？
顾笑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无奈，还有调笑之意，“都不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就上我的车，不怕我把你卖掉？”
不知哪来的信心，许卿笃定，“你不会。”
顾笑轻哼一声，“这不一定。”
她环顾周景色，“月黑风高夜，正是买卖小动的好时候。”
许卿讨价还价，“买一送一吗？”
“又不是赎身，哪有己买己的说法。”
顾笑逗完猫，正经解释道，“这附近有一条路到琴江的江边，偶尔会有船家在那里揽客，顺而，到市北的跨江大桥。”
“我租了一条船，去吗？”
许卿好奇，“你时候租的？”
白天的时候，他丝毫没觉到顾笑在晚上有特别安排。
顾笑笑而不答，“你猜？”
夜风送来许卿的回答，“白天？”
“不是哦。”
首先排除了一个许卿知道有百之九十是错误的答案。
“晚上？”
许卿想起一开始，刚密室那会，顾笑确实看了好次手机。
“答啦，奖励呢？”
顾笑佯装苦恼，“奖励未成年人在天晚上，以喝一点点酒。”
许卿怔了怔，“我没喝过。”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天已经这个第一次了，再次也无所谓呀。”
顾笑仿佛处心积虑想让猫猫杯里团团的主人，“我准备的只是一点度数很低的啤酒饮料，不会醉的。明月夜，小舟，总觉要上酒才有味道。”
“卿卿听过一句话吗？”
“？”
“适当的喝酒让人心情变好。”
“你觉得我不开心？”
前方的路况已经不适合行车继续前，顾笑停了来，扶着车头等许卿。
见许卿了后座站定，她也离开了主座，牵着许卿顺着去的石头台阶走，台阶隙里蔓着簇青苔。
她拨开一截过的横斜的树枝，悠悠答道，“你开心麽？虽然在笑，我听得到哭声。”
“……”
许卿扭头看了眼被他抛在身后的载了他一程的行车，“车不了吗？”
“不用，会有人带走的。”
顾笑没回，她牵着许卿完台阶，走到平沉的琴江江边，波光粼粼，映着亘古的冷月，无声，沉默，又多情。
租的船就停在岸边，她带着许卿走上去，船身沉了沉，微微晃晃。
船家见他两位在舱席上坐了，慢悠悠的开始划船——速度真的很慢，毕竟租船的人是这要求的，务必慢一些。
顾笑从船舱里拿两罐白绿底的啤酒，带着十一月琴江的冷意，啪嗒帮许卿拉开环扣，递了过去，“试试？”
许卿从前的世界是有酒的，只是其他标准规格以外的物一样，都是他不被允许吃的东西。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许恒山嗜酒烂赌，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觉得父亲说的话像也对：标准以外，只存在摧毁你的事物。
是现在……
是现在，看到顾笑举着己那罐仰喝了一，肆意笑望着他，又举了举握着递给他啤酒的手，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他靠近。
许卿覆手去拿，罐身是冷的，被指腹的度熏一行漉漉的小珠，他的指腹和顾笑的指节身而过，啤酒到了他手上。
将啤酒罐放在眼前端详片刻，觉得和许家冰箱里许恒山喝的不一样。
顾殊举着啤酒罐到了他面前，主动和他手中静止不动的啤酒罐碰了碰，“喝一试试？”
许卿有样学样，仰了一大，啤酒冷刺着，兀地咳了几声，眼角现一抹生理泪。
顾殊伸手，用拇指帮他抹去，“慢喝。”
“……。”
他靠着船尾，席地而坐，仰望去，是明月繁星，天上银河。
舟中一人。
琴江是一条支，在明城区域，南向北，淌了几千年的岁月文明，人事变迁无尽时，唯有这江，年年如是。
顾笑垂眸，见着船，载了一叶小舟，依然沉稳平静无波的琴江，“……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江花月夜》。
许卿听她念诗，突然想到，“我记得你上次这首诗没默写来，扣了一。”
顾笑：“……”
“是呀，所以我回家认真背了！”
许卿想了想，问，“‘捣衣砧上拂还来’的上句是什？”
“玉、玉…玉帘……”
顾笑冥思苦想，等她看到许卿似乎忍不住想开提醒己时，赶忙冲他一笑，说道，“这句记不清了，有一句我记得特别清楚！”
“。”
许卿淡淡，“什？”
顾笑吟得错落有致，音节有起有伏，充满情，“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照君。”
亮银的月光入江，温温拢住江上这一叶舟，确实有些卷不去、拂还来的意思了。
许卿有心考考她，才不会就此罢手，“这一句诗恐怕八
岁小孩都背来，你再想一句。”
顾屈膝，手肘搭在膝盖上，闲适随意，好半晌，侧头和许卿对视，说道，“山月小何皎皎，所思不见心悄悄。”
许卿听了，一声，“月之小，何皎皎……”
他抬头看月亮，“天是满月。”
顾跟着他抬头，看到空中一盈月，“是，是满月呢。”
“——卿卿，你听过琴江的传说吗？”
“？”
这个许卿还真不知道。
“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