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到底是谁?是府里同情大房的老仆,还是……爷爷生前安排的人?
“不管你是谁,多谢了。”沈清辞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接下来的几天,南芜城风平浪静。二房似乎接受了分家的结果,没再找锦绣阁的麻烦。沈仲平甚至在一次商会的聚会上,主动跟沈清辞打招呼,笑得像没事人一样。
“清辞啊,以前是二叔不对,太着急了。”他拍着沈清辞的肩膀,语气“诚恳”,“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以后总号和锦绣阁,还要互相帮衬才是。”
沈清辞笑着应承,心里却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果然,没过几天,周掌柜从江州捎回消息:瑞昌号的掌柜承认去年冬天卖过一批苏木给沈仲平,价格确实比市价高了近三成;至于那个跛脚商人,瑞昌号的人说他是“临时雇来的伙计”,早就辞退了,不知去向。
线索又断了。沈清辞并不意外,二叔做事一向谨慎,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但她并不气馁。至少,她证实了二叔在苏木生意上做了手脚,贪墨了总号的银子。这已经足够让他忌惮了。
这天,锦绣阁刚开门,就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南芜城知府的夫人,刘夫人。
刘夫人穿着一身石青色的绣袍,气度雍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一看就是大客户。
“沈小姐,久仰大名。”刘夫人坐下,开门见山,“听说你这里有苏老染匠的靛蓝绸缎?我想做几件夏装,正缺好料子。”
沈清辞连忙让伙计取来苏老染匠的绸缎:“夫人请看,这是柳溪镇苏老染匠的手艺,染工独特,永不褪色。”
刘夫人拿起绸缎,在阳光下看了看,又摸了摸,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料子,多少钱一匹?”
“回夫人,五百文一匹。”
刘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惊呼:“这么贵?比总号的上等杭绸还贵!”
“一分钱一分货。”沈清辞不卑不亢,“苏老染匠的手艺,南芜城独一份,染一匹布要比寻常染坊多花三天时间,成本自然高些。”
刘夫人笑了:“沈小姐倒是坦诚。好,给我来十匹,另外,再给我看看你们的云锦。”
沈清辞心里一喜,连忙让伙计取来云锦。刘夫人挑选了半天,又定下五匹云锦,还让绣房为她定制几件成衣。
这笔生意做成,锦绣阁的名声彻底打响了。连知府夫人都成了客户,南芜城的达官贵人纷纷慕名而来,锦绣阁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二房的瑞锦庄却门可罗雀。沈仲平看着对面锦绣阁热闹的景象,气得把茶杯都摔了。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账房先生怒吼,“连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账房先生吓得瑟瑟发抖:“老爷息怒,那沈清辞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攀上了知府夫人……”
“攀上知府夫人又如何?”沈仲平眼神阴鸷,“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顺!去,把阿福叫来。”
没多久,阿福就来了,低着头,不敢看沈仲平。
“上次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沈仲平压低声音。
“回……回老爷,都准备好了。”阿福声音发颤,“那批料子……已经运到锦绣阁的后院了。”
沈仲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今晚动手,做得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是。”阿福喏喏地应着,额头上渗出冷汗。
当天晚上,锦绣阁后院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很快就烧到了库房。
“走水了!走水了!”伙计们的惊叫声、救火的水桶碰撞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乱成一团。
沈清辞被惊醒时,火势已经很大了。她冲出房间,只见库房的方向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小姐!您快躲开!”周掌柜浑身湿透,脸上沾满烟灰,正指挥伙计们救火,“库房里的料子……怕是保不住了!”
沈清辞看着熊熊燃烧的库房,心沉到了谷底。库房里不仅有大量的绸缎,还有她收集的二房贪腐的证据!
“别管料子了,先救人!”沈清辞大声喊道,“大家小心,别被烧伤了!”
就在这时,青禾尖叫着跑来:“小姐!我刚才在后院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好像往柴房扔了什么东西就跑了!”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是人为纵火!
“周伯,你带人继续救火,我去看看!”沈清辞抓起身边的一根木棍,就往后院跑。
柴房里果然有股煤油味,地上还有一个没烧完的火把。沈清辞仔细查看,发现柴房的角落里有一个脚印,很大,像是男人的鞋印。
“青禾,去报官,就说有人故意纵火!”
“嗯!”
官府的人来得很快,李捕头带着捕快们勘察现场,很快就认定是人为纵火。
“沈小姐,现场发现了这个。”李捕头递给沈清辞一个烧焦的布片,“上面有煤油味,应该是纵火者留下的。”
沈清辞看着布片,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某种商号的标记。她认得这个标记——是瑞锦庄的!
“李捕头,这布片,像是瑞锦庄的伙计穿的衣服上的。”
李捕头眼睛一亮:“哦?你确定?”
“确定。瑞锦庄的伙计服上都有这个标记。”
李捕头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瑞锦庄调查的。”
大火烧了近一个时辰才被扑灭。库房几乎被烧光了,损失惨重。伙计们都垂头丧气,脸上满是疲惫和沮丧。
沈清辞看着一片狼藉的后院,心里却异常平静。她知道,这是二叔的报复。伪造文书不成,就想用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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