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汐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煞白。

我亲眼看到她的脸上被心疼，焦急，慌乱所填满。

心底那一丝侥幸和希冀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麻木地松开她的手臂。

使出全身的力气问了她最后一次。

【江汐，你之前说你肚子上是阑尾炎的手术疤痕，是……真的吗？】

江汐拧眉，不甚在意得开口。

【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头也没回得转身离开。

江汐离开后，我一通电话打到了她表姐那里。

也是当初江汐【阑尾炎】住院的主治医生。

不到一分钟，这件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就被揭开。

宋雯在电话那头和着稀泥。

【小汐当时只是说想帮人，两人之间也没其他的接触。到现在，那男的都不知道自己的肾源是哪里的来的。】

【你跟她夫妻这么多年，对她应该最了解。她如果真的想跟那男的有什么，早就拿这件事当筹码去跟那男的纠缠不清了。】

【她这些年，除了心里放了一个人，对你，对你们这个小家，还是不错的。她不抽烟，也不喝酒，工资都给你全权保管，大事小事都跟你商量。】

最后，宋雯语重心长地劝诫我：【老弟，信我一句话，你换个女人娶，都不一定比得上小汐……】

短短几句话，她将江汐在这场婚姻里本应尽到的职责当成了一个加分项，把江汐的背叛和不忠粉饰成一场克己复礼的高尚品质。

我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在沙发上从白天坐到了晚上。

江汐没有回来，也没有一点消息。

我看着自己辛苦守了二十年的家，全身充斥着挫败以及自我怀疑。

我想不通，也觉得委屈。

我跟江汐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那时，她只是个刚回校任教的数学老师。

我只是一个小公司里的职员。

见了几次面之后，双方觉得对方都不错，就在当年的年底顺其自然得结婚。

这么多年来，我跟江汐之间，虽然没有很深的感情基础，但是双方都在一直尽力维持着这个小家。

就像宋雯说的，她吃喝嫖赌，样样不沾。逢年过节，也会买个小花，小首饰来哄我开心。

有时候她主动带我去参加同事聚会，所有人都对江汐干净的人际关系表示赞赏，并对我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很艳羡。

可我应该也这样想吗？

难道我不是吃喝嫖赌，同样不沾吗？

情人节，她生日，我一样回馈相同的情绪价值和仪式感。

她【上交】的工资，我也并没有私人使用权。并且在需要重大支出的事项中，我要对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存额差，进行详细的解释和自证。

通俗来讲，我只是一个【代为保管】的角色。

而她，相当于只是免费聘用了一个会计，就能为自己的形象添砖加瓦。

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