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姝跟着顾承屹来到国公爷的院子时,双鬓花白的老大夫刚好拎着药箱从主屋走出来,看到迎面而来的顾承屹,他缓缓行了个礼。
“国公爷只是受了刺激,怒气攻心才会这样,大公子不必担忧。”
“逆、、子!”
老大夫话音刚落,主屋内便响起了国公爷口齿不清的怒骂声。
国公爷膝下只有顾承屹一个独子,他骂的是谁,众人皆知,但却纷纷大气不敢喘。
顾承屹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听不到国公爷的骂声,他挥手让老大夫退下,抬步上了台阶,头也不回的吩咐着身后跟着白姝和广丞:“都在这等着。”
白姝和广丞如同守门神般,一左一右的等候在主屋的门外。
屋内自顾承屹进去后便没听到过任何声音。
站着也是无聊,白姝随意和广丞悄声扯起了话题:“这国公爷好好的怎地就突然瘫痪在床了?”
一个月前国公爷突然突发恶疾后,便一直瘫痪在床。
广丞话少,性子也木讷,如同个木头板,看到白姝望过来的清透眸子,他不自然的转开目光,话中带着劝告;“不该知道的事姑娘最好还是少问为好。”
仅仅一句话,便让白姝乖乖闭上了嘴。
为何国公爷会在顾承屹到府不到一个月时间好好的就突发恶疾,为何柳姨娘好端端的就被禁足在在院中。
这一切大概就是顾承屹授意的。
顾承屹在白姝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权臣,没想到他心狠到连自己的父亲也会下手。
她此刻无比的庆幸自己出府日期近在眼前,马上就可以不用伺候顾承屹这种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人了。
“逆.....子....滚”
躺在在床上的国公爷颤着胡子,怒目圆睁的瞪着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子儿子。
他此刻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与嘴巴。
今早国公爷偶然从近身伺候的奴仆口中得知自己的爱妾柳姨娘被自己亲儿子发卖出府的时候,气得一口老血直接吐了出来。
“看来父亲对你那宠妾是动了真感情,母亲去世时我都不曾见过父亲你这般大的情绪。”
顾承屹看着面前无能窝囊,整天只会寻花问柳的男人。
他不懂,他母亲怎么会爱上这种空有一副皮囊,实际底子里烂透的男人。
“我原本是没时间也没精力处理你院里的这些烂事,但是事关我母亲的生死大事我是不能不管的。”
从亲生儿子口中听到已逝去的妻子,国公爷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慌乱,眼中的怒意消了一大半。
顾承屹看着他的反应嘲讽似的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妾室,胆敢骑到正妻头上胡作非为,最后居然还胆大妄为毒害主母!”
“这里难道就没有你的纵容与放任?将她卖到青楼已然是我对她最大的宽容!”
顾承屹说到最后连父亲一次都不称呼,眉眼冷厉,眸光发寒。
国公爷瞪了顾承屹半天,手紧紧的拽着手边的被子,唇边发颤,愣是蹦不出一个词。
从国公爷院子出来后,顾承屹径直带着广丞出府继续处理公务,白姝则回到了顾承屹的院子里。
“叫你去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顾承屹已然敛下适才在国公爷院子里展露的怒容,仿佛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广丞知晓他问的是前段时间让他去调查的公子的事,便如实一一禀报:“那张员外讲的基本属实,二公子两年前联合王知府强占了张员外两百亩良田和五万两银两,随后还强占了张员外的儿媳,养在城西那院子里,不仅如此,二公子还与那知府的四姨娘有染,其余的事还在追查之中。”
“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继续查!”
前段时间张员外在衙门击鼓鸣冤正好被顾承屹撞见,不成想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府里人,只得将人先安抚好,找人将此事查清楚。
长安贪污一案是陛下极为重视的大案,如若能成功完成,回京都自然少不了重赏赐。
但一旦被京都那帮老头子知晓国公府里的人凭借权势欺压大小,他最后免不了要受一番牵连,保不齐这几个月以来的辛劳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姝回到院子便直奔院中拆开了家里来的书信。
信里笔迹带着稚气,她一瞧便知是自家侄子喜哥儿的字,有些字甚至还缺了笔画但好在白姝能依据上下文猜出字的意思。
来信言简意赅前半部分跟她讲了自制的胭脂盒大卖的事,后半部分才说到白姝与安子晋的婚事。
安家那边对于白姝要求尽快完婚的要求完全没有异议,安母甚至还用两人的八字去找算命先生算了,发现两人八字很是契合。
信里还写了安家找先生算出的适合订婚的良辰吉日是在七日后。
看到来信的内容白姝昨晚憋在胸中那股郁气终于疏散不少。
一直苦恼的事情终于明朗,白姝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些许笑意。
正值中午,屋外头日头正盛,白姝从国公爷院子回来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底下的小丫头说要给她端来午膳,被白姝摆手拒绝,自己只身前往厨房。
刚踏入厨房时,白姝被热出一身薄汗,原本白皙的面庞覆上淡淡的一层粉。
厨房做事的几个婆子正端着碗,围坐在一块有说有笑。
其中那领事的婆子看到白姝,便笑着朝她摆了摆手:“姑娘怎么来厨房了。”
其余人看到白姝,便也随声用玩笑的语气附和那领事婆子的话:“姑娘莫不是来监我们的工。”
白姝虽为大公子丫鬟,身份自认比其他奴才尊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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