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凌luan床单



陈渡醒来睁眼就看见陈佳书，她支着脑袋在他枕边，脸挨得极近，大眼睛瞬不眨盯着他看。

他吓了，“你做什……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

“不舒服么？”他以为她又发烧，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又挺身将自己的头凑上去贴着，体温是正常的。

陈佳书被他的睫扎得闭了闭眼，说，“没发烧。”

“你这是干嘛。”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放倒在床上，捞过床头柜的衣服和手机，半，他该走了。

“看你啊。”陈佳书侧躺着，“看你好看。”

陈渡无端被调戏，低着头了，披上衬衫转手在她脸上了，“喜欢吗？”

她被他得嘟起嘴，说话带了奶音，撅着嗓子应得飞快，“喜欢。”

听到她说喜欢，陈渡还是忍不住激动，生理性激动，就像饿极的士兵看见张香诱人的大饼，欣喜得浑身血液都飞扬起来，同时清晰知道，张饼是画来的。

他渐渐习惯陈佳书给的虚无飘渺亦真亦假的幸福感，并无奈乐在其中。他翻身床，把被子给陈佳书拉上，揉揉她的脑袋，“嗯，走了，你接着睡。”

“拜拜。”陈佳书同样应得飞快，把发顶摸平，毫不留恋转头扎被子里。

他见状，走两步又折回来，将她从被子里薅来抱住脑袋通揉。

“唔……”陈佳书被揉搓得头晕脑胀，按着他的脖子将人提开。

她半躺在他怀里，头发散乱，柔嫩滑腻的颈子里显淡淡的血管青痕，撩起眼半醉半勾看他眼，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亲，拍拍他后颈，像打发条听话的大狗，“好啦，走吧走吧。”

呼呼簌簌，外面排风吹树叶的声音过，钩残月穿过枝桠越过窗打来，薄薄层糖霜样渗在板上。

陈渡就么看着她，看了她很久，在陈佳书渐渐昏昏欲睡的表情里忽亲上去，连吻带吮，按着她的瘦肩膀压上去，条腿曲起压在床上，条腿撑着，床都没上就把她亲得抖成团，七荤八素，揪着被单哼哼唧唧。

黑漆漆的房间里两道身影交叠，在床上厮混了许久，从夜幕深重到黎明破晓，直到时针指向五，闹钟再次响起，陈渡终于起身，不能再留了。

“待会儿有电话响，服务员会送餐过来。”他把皱开的领扣子扣好，很不放心加了句，“记得穿衣服。”别件小吊带就冲去了。

陈佳书像应付唠唠叨叨大家的小孩样，嗯了声。

陈渡穿裤子换鞋子，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步三回头走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他无声离开，陈佳书沉沉睡去。天渐渐亮起来，落在上的月化消失在灿白天光里，当床头电话响起，她再度醒来，枕边空荡冰凉，夜旖旎不知不觉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陈渡回家路上顺手带了兜菜，路小跑着了些汗，到家正好碰上刚起床从楼梯上来的陈晋南，他把菜放冰箱，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去晨跑顺便买了茼蒿和牛肉，肉是放面第层吧？”

“啊？啊……是，没错。”陈晋南见到从外面回来的陈渡，顿时愣，转而道，“哦，小渡去晨跑了吗？这么早，来来来，吃饭了。”

“嗯，准备体测就去晨练段时间。”他头，关上冰箱，“先上去洗个澡，您先吃吧。”

陈晋南欣慰看着儿子俊拔修挺的背影，“好好好，年轻人多锻炼好啊，你快去吧，天还是张叔叔送你去学校，哎，对了，周是不是家会？”

“是。”陈渡说。

“啊，这样，你的家会你妈负责会去，的话......”他顿了顿，有些尴尬，“去参加佳书的家会。”

陈渡上楼的脚步顿，扭头看他。

陈晋南容感慨，“这么多年没去过她的家会，想着年还是去去，佳书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也很自律，这么多年都没让家里操心过......不留神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既然刚好在所学校，和你妈分头负责，就这样，啊。”

挽尊似的说了大堆，大概是在学校里被陈佳书的爱答不理给刺了，陈晋南常年掉线的父爱终于上线了这么回，当即兴致就决定要去参加她的家会。尽管陈佳书早已不需要他的席。

陈渡对他拍脑袋的决定感到无语，他越发觉得陈佳书像面照妖镜，和她走得越近，越能窥见这个家里的光怪陆离，平静表象的蜿蜒扭曲。

而他植在这里，他也扭曲。从陈佳书雪白诱人的­乳­‌‍沟​‌第次他的视线，从他被她桌伸过来的腿勾走所有神魂开始，他渐渐明白，他是围城里想来的人，

“嗯。”他收回目光，应了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