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立刻屏住呼吸，假装熟睡，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道黑影。
脚步声轻得像猫，缓缓挪到我的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清了那张脸 —— 是葛清荷。
她手里拿着个白色药瓶，眼神阴恻恻地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贱丫头，要不是为了暖冬，谁愿意管你死活…… 吃了这药，明天到医院就说是自然流掉的，省得麻烦。”
药瓶的标签被撕掉了，散发着刺鼻的苦味。她拧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就往我嘴里塞。
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葛清荷吓得手一抖，药片撒了一地，她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我想让你赶紧把肚子里的野种弄掉！省得连累我们暖冬！”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虞暖冬的意思？” 我坐起身，目光像刀子一样戳在她脸上。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是我和你爸的意思！你以为我们愿意养着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明天必须去医院！”
她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捡起地上的药瓶摔门而去。
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虞暖冬，葛清荷，你们的算盘打得真响。
第二天一早，虞建业就催着我出门。他开车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好几次差点闯红灯。
“爸，你这么着急带我去医院，是想检查，还是想直接做手术？” 我突然开口。
虞建业猛地踩了刹车，车子差点追尾前面的车。他回过头，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当然是检查！”
“是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昨晚葛清荷的话清晰地传了出来，“吃了这药，明天到医院就说是自然流掉的……”
虞建业的脸瞬间白了，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你疯了！居然敢录音！”
“我不疯，怎么活得下去？”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冷冷地看着他，“虞建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今天去医院，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录音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偏心的。”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狠狠踩下油门，车子一路飙到医院。
挂号窗口前，虞建业递过去的单子上赫然写着 “人工流产术前检查”。我一把抢过单子撕得粉碎：“我说了，只检查，不手术！”
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过来，虞建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拉着我就往妇产科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医生都安排好了！”
诊室里，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写病历，看见我们进来，推了推眼镜：“虞以染是吧？你父亲说你自愿做流产手术，术前检查做了吗？”
“我没有自愿！” 我立刻开口，“是他们逼我的，我根本没怀孕！”
虞建业急了，连忙抢话：“医生您别听她的，她就是害羞！她都怀孕两个多月了，赶紧安排手术吧！”
医生皱起眉头，看向我的肚子：“你先躺到检查床上，我做个初步检查。”
我顺从地躺上去，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等医生的手刚碰到我的小腹，我突然捂住肚子，疼得蜷缩起来：“疼…… 好疼……”
“怎么了？” 医生连忙问。
“肚子突然好痛，好像有东西往下掉……” 我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虞建业也慌了：“医生，是不是要流产了？正好！省得手术了！”
医生却脸色一沉，站起身：“根本没怀孕，哪来的流产？你这父亲怎么当的？孩子说没怀孕你还逼她做手术？”
虞建业愣住了，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她自己承认的……”
“我承认是为了替虞暖冬顶罪！” 我猛地坐起来，指着虞建业的鼻子，“是你女儿虞暖冬怀了孕，她让我替她背黑锅！你们还想偷偷给我做手术，掩盖真相！”
诊室里的人都惊呆了，纷纷朝虞建业投去鄙夷的目光。他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打我：“你这个满嘴谎话的贱货！”
“别碰我！” 我躲开他的手，趁机冲出诊室，“我要报警！你们这是故意伤害！”
虞建业在后面追，我慌不择路地跑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就钻进去。透过车窗，我看见他气得在原地跳脚，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出租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就被一辆摩托车逼停了。
是厉景深。
他带着两个混混，拦在出租车前面，敲了敲车窗：“虞以染，下车！”
司机吓得不敢动，我只能推开车门。厉景深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拽到巷子里：“你他妈敢在医院拆穿暖冬？活腻歪了是不是？”
“是她自己怀的孕，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我挣扎着，却被他的人按住了胳膊。
“凭什么？就凭你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厉景深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嘴角出血，“我警告你，赶紧回医院把手术做了，对外就说是你流掉了孩子，不然我让你在这个城市消失！”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眼神里全是杀意。
我突然笑了，从兜里拿出手机：“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厉景深，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把录音和你跟虞暖冬在旅馆的照片一起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的丑事！”
他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抢手机：“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机举起来，“这些证据我已经复制了好几份，发给我朋友了。要是我出事，明天这些东西就会传遍整个学校。”
厉景深盯着我看了半天，最终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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