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攥着楼梯扶手的手青筋暴起，指尖冰凉得像块铁。
虞暖冬一步步朝我走近，宽大的羽绒服遮不住她隆起的小腹，每走一步都带着刻意的缓慢，像是在欣赏我惊慌失措的模样。“姐，爸妈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他们也是没办法，谁让你是姐姐呢。”
“让我替你去乡下生孩子？” 我咬着牙，声音发颤却带着刺骨的冷，“虞暖冬，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你的啊。” 她轻笑一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眼神里全是得意，“你想想，要是你去乡下把孩子生下来，对外就说是你未婚先孕躲去乡下了，我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虞暖冬。等风头过了，我还能继续上学，说不定以后还能考个好大学，你呢？反正你在这个家也没人疼，在哪儿不一样？”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前世我就是这样，被他们当作垫脚石，最后连命都丢了。
“我不去。” 我后退一步，死死盯着她，“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由不得你。” 虞暖冬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爸妈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带你走。你要是敢反抗，他们就把你绑去！而且……”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厉景深说了，要是你敢坏我们的事，他就找混混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站不起来。”
厉景深？他们果然还在联系。
我心里一紧，却强装镇定：“你以为厉景深是真心对你的？我昨晚听见你打电话了，他根本不想负责，连见家长买房都是骗你的！”
虞暖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推了我一把：“你胡说！景深不是那样的人！是你嫉妒我，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的力气不大，却正好推在我受伤的膝盖上，钻心的疼让我踉跄着撞在墙上。还没等我站稳，楼道的门突然开了，葛清荷和虞建业走了进来。
“吵什么呢！” 葛清荷一眼就看见我，立刻瞪起眼睛，“虞以染，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暖冬？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妈，不是的，是我跟姐商量去乡下的事。” 虞暖冬立刻换了副委屈的模样，扶着葛清荷的胳膊，“姐好像不太愿意……”
虞建业立刻皱起眉头，上前一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往家里拖：“不愿意也得愿意！这事由不得你！今天就把你锁起来，省得你到处乱跑惹事！”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挣扎着踢打，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葛清荷跟在后面骂骂咧咧：“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让你替你妹妹做点事怎么了？要不是当年没把你送走，哪有你今天！”
“当年没送走我，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错！” 我嘶吼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们把我拖进阁楼，狠狠摔在地上。阁楼里堆满了杂物，灰尘呛得我直咳嗽，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飞快地窜过。虞建业找了根粗麻绳，死死捆住我的手脚，葛清荷则把阁楼的门锁死，还在外面加了把铁链锁。
“好好在这儿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葛清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恶毒的快意。
脚步声渐渐远去，阁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手脚被捆得生疼，眼泪混合着灰尘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前世的悲剧不能再重演。
我挣扎着挪动身体，朝着墙角的碎玻璃爬去。玻璃是之前阁楼窗户破了留下的，边缘锋利得很。我用被捆住的手一点点够到玻璃，忍着疼在麻绳上割划。
麻绳很粗，割起来异常费力，手指被玻璃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可我不敢停，只要一想到前世被捂死的场景，我就浑身发冷。
不知割了多久，麻绳终于被割开一道口子。我咬着牙，一点点把绳子扯断，手脚终于恢复了自由。
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下看。楼下的院子里，虞建业正蹲在地上抽烟，葛清荷在一旁哭哭啼啼：“真要把暖冬送去乡下堕胎啊？那可是我们的外孙……”
“不然怎么办？” 虞建业狠狠吸了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难道让她挺着个肚子去上学？到时候我们全家都要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暖冬以后还要嫁人呢，不能毁在这个孩子手里！”
葛清荷哽咽着说：“可医生说了，暖冬这次摔倒伤了身体，要是堕胎，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了孕了……”
“那也没办法！” 虞建业低吼道，“总比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好！等会儿我就联系乡下的远房亲戚，明天就把她送过去，找个土郎中把孩子打了，神不知鬼不觉。”
我心里一震。原来他们刚才跟虞暖冬说的是假的，他们根本没想让孩子生下来，只是想骗我去乡下替她顶罪，实际上是要送虞暖冬去堕胎！
这些人，为了虞暖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院门口。是厉景深。
他穿着黑色夹克，吊儿郎当地走进院子，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包。虞建业和葛清荷立刻迎了上去，几个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把窗户缝推得更大些，勉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 这是五千块，你拿着。” 虞建业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厉景深，“暖冬明天就去乡下堕胎，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别再来找她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厉景深接过钱，数了数，不满地皱起眉头：“才五千？虞叔，你也太抠了吧？暖冬怀的可是我的孩子，打了胎怎么也得给一万！”
“你还敢要一万？” 葛清荷立刻炸了，“都是你这个混小子害了我女儿！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还敢跟我们要！”
“要不是暖冬主动勾我，我能跟她在一起？” 厉景深嗤笑一声，把钱塞进兜里，“五千就五千，算我倒霉。以后我不会再来找她，但你们也别找我麻烦，不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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