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军区大院的高墙铁门将世界分隔。我被安排在宿舍楼最偏僻的房间,窗外传来主楼的欢笑声——父母和苏送熙在为霍令棱庆生。
第二天一早,父母就来兴师问罪。
“听说你不肯去给令棱问好?”父亲质问。
我打字:“无人告知我要去问好。”
母亲嫌弃道:“还要人告知?令棱如今是首长先生,你该主动问好!”
“我今日便去。”
“晚了!令棱昨晚等了你一晚上,伤心得很!”
我打字:“当年我是被陷害的。”
母亲打了我一巴掌:“你还敢提当年!人死在你手里,铁证如山!我们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最后,我向父母鞠躬三次。
他们转身离开,留下我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间里。
下午,苏送熙来了。
“赤鸣,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老首长旧伤复发,头疼严重,医院束手无策。令棱是副院长,若能治好老首长,他的位置就稳了。”
我明白,她要我帮霍令棱写治疗方案。
“宋家祖传的针灸疗法,专治神经性头痛。这套针法,你父亲说只传给了你一人。”苏送熙语气诚恳,“治好老首长,我为你找个替罪羊,还你清白。”
“然后呢?”
“你可以进军区医院做文职,至少能保你余生安稳,与父母团聚。”
文职?十年前,我是军区总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
我打字:“治好老首长,放我走。”
苏送熙脸色一沉:“走?你能去哪儿?你父母年迈需要照顾,你忍心看他们流离失所吗?”
又是威胁。
僵持许久,我最终同意:“方案可以写,但我要见老首长一面,亲自诊查。”
“老首长身份特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
“不见本人,不出方案。”
苏送熙终于点头:“三日后,老首长会去疗养院,你扮作护士随行。”
她离开前说:“赤鸣,当年的事……我会补偿你。”
补偿?拿什么补偿我的十年,拿什么补偿我的右手和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