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关守恒
放完,鄙慢慢地回神,将注意力转回餐桌上。
可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餐盘里的那只螃蟹,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处理好了!
谁做的?
她狐疑地抬眸,竟瞧见关守恒正在用纸巾擦手的动作,而他左手边装垃圾的小碟子里堆了一堆螃蟹壳。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一边跟路易斯先生交谈,无害地说道,“路易斯先生,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见亨利,看看我们俩谁的手艺更好?在一起切磋切磋!”
路易斯先生不知细情,爽朗地答应了,“好好好,没问题!”
鄙在内心里深深地同情。
“薄小姐,请快吃吧,趁热!”
“……好,谢谢路易斯先生,谢谢……关先生。”鄙窘迫地说道。
他的举动,让她不禁想起了从前,以前他们一起吃东西的时候,他也是会这样照顾着她,虾子什么的都帮她剥得干干净净。
虽然她也会弄,但是觉得麻烦,而他做得又快又好,她就总是忍不住想要依赖他。
其实,再贵的牛排、再好的海鲜,她都吃过,但是在认识他之前,没有人那么宠过她。
六星级饭店的大厨和家里的佣人都可以做出山珍海味,可是没有人会对她那么贴心。
“味道怎么样?”路易斯急切地问道。
鄙感觉舌尖上的东西鲜鲜的、嫩嫩的,螃蟹肯定是顶级的,而那滋味儿……却是有些复杂。
“很好吃!”她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鄙连忙垂下眸,掩饰自己的情绪,生怕失控。
关守恒的黑眸里也是闪过一丝难耐的情绪。
“好吃就多吃点,我再帮你烤一只!”路易斯先生热情地说道。
“咚咚——”服务生敲门,送来冰镇的啤酒。
其实,吃海鲜的时候不宜喝啤酒,因为海鲜中含有嘌呤类物质,啤酒中丰富的维生素B1又是嘌呤类代谢的重要催化剂,二者一遇,会产生过多的尿酸,从而引发痛风。尿酸过多会沉积在关节或软组织中,从而引关节和软组织发炎等。
可是路易斯先生觉得没所谓,因为刚刚在他们来餐厅的路上,路过一些海边的大排档,大排档里很多百姓都是这样做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路易斯感觉大开眼界,于是又叫了服务生添加。
“各位请用。”服务生开了几瓶啤酒,而后礼貌地离开。
“薄小姐,来,我敬你一杯!”路易斯先生对于吃海鲜喝啤酒的搭配,感觉很妙。
鄙真是哭笑不得,路易斯先生是生活在葡萄酒王国的人,对于啤酒其实也没那么爱,所以他只是图新鲜而已,也因此不会喝太多,而且这样的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举杯。
“路易斯先生,您客气了,这杯应该是我敬您才对。”她礼貌地举起酒杯,将啤酒饮下。
路易斯欣赏她的豪爽,赞道,“薄小姐,好酒量!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鄙无奈,只好又喝一杯。
哪知道路易斯先生兴致越来越高,一杯接着一杯地来,“来,薄小姐,再来一杯!今天媒体见面会的时候,真是多亏有你!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才行!”
鄙简直欲哭无泪,路易斯现在这也太热情了,吃不消啊!
“路易斯先生,我陪您喝一杯。”关守恒挺身而出。
“哦,也好,我们一起喝!”
鄙和关守恒同时黑线。
路易斯先生却仍旧是微笑。
事实证明,中国人和法国人的思维果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鄙仍旧是不好意思放下酒杯,因为路易斯先生是善意的,她也确实很感激他对自己的欣赏,所以只能让他尽兴了。
不过,有关守恒陪喝,路易斯先生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她偷偷地能不喝就不喝。
路易斯先生虽然是法国人,但很喜欢中国文化,对溪海的美味海鲜更是赞不绝口,兴致一起,还学说几句阴阳怪调的中文,弄得众人忍俊不禁。
一时间,包厢内觥筹交错,气氛甚佳。
整体来说,这顿饭还是非常愉快的,只不过是结束的时候,鄙还是忍不住有点头晕。
喝醉倒不至于,但可能真的是海鲜和啤酒起反应了,她感觉浑身都不太舒服。
一行人出了包厢,她的脚步稍慢。
这一顿算作是公费,组委会的主席买了单,餐厅老板给开了发票,还好,并不是很贵,但吃得很愉快。
酒足饭饱后,聚餐也该结束了,来的时候,是大家一起,可回的时候自然是要分开走的,于是鄙就落了单。
“薄小姐,你坐我的车吧?”路易斯主动说道。
“不用了,不顺路的,您先走吧。”鄙连忙婉拒,路易斯先生住在某饭店,饭店虽然有提供给车子和司机,但是那饭店的位置跟小阁楼完全是南辕北辙,她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这样啊?那我叫司机先送你好了!”路易斯不怕麻烦地说道。
“真的不用了……”
“薄小姐住哪里?”关守恒明知故问。
“……大溪路。”鄙一顿,才说了地址。
“那跟我是顺路,我送你回去好了。”关守恒擅自决定。
鄙连忙拒绝,“不用了,关先生,你也喝了酒,我坐计程车回去就好了。”
“那怎么行?天都这么黑了,你一个人打车太不安全了。而且你也说了,我也喝了酒,没办法开车,那不如我们一起打车,这样还能节省车费。”关守恒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
鄙的额头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被他给气的。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关译,你送薄小姐回去,不然我们也不放心。”组委会的领导说道,保护职员的安全也是他们的责任。
“好。”关守恒微笑着点头。
鄙却是懊恼地咬唇。
但是没办法,最后她还是只能跟他一起上了计程车。
两人一起坐进后座,因为有他的加入,空间立即变得狭小起来,她不自在地往窗边挪了挪。
“到大溪路。”关守恒沉声对司机说道。
司机随即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