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这位阿瑟·梵舍里奇红衣大主教跟之前见面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脸太过严肃,以至于许多他面前都是下意识屏着呼吸的,不过看到银发神官到来的时候,他的嘴角仍旧轻轻扯起一抹笑纹。
这看上去有点别扭,还不如不笑。雅尼克心想,然后躬身行了个礼。
“日安,梵舍里奇阁下。”
“日安,亲爱的希尔主教,请坐。”
“您的称呼让诚惶诚恐,要知道还没有经过正式的晋阶仪式,阁下。”雅尼克坐了下来,很快有端上热茶。
忘了说上一句,他们现是大主教寓所前面的花园里,微风徐徐，坐这里，还能看见远处对面的教皇城堡，景致非常好。
“总得学着去习惯。”阿瑟·梵舍里奇喝了一口花茶，徐徐道：“听说，刚刚受到安格斯的刁难了？”
“噢，算不上刁难，只是一个小小的邂逅。”雅尼克微笑道。
“看来不需要出面帮讨回公道了？”
“多谢您的慷慨，不过暂时不需要，阁下。”
“好吧，”阿瑟·梵舍里奇摩挲着杯沿，眼皮不抬，“上次那件事，考虑好了，觉得怎么样？”
银发神官一脸茫然：“？？？”
梵舍里奇好心提醒：“就是说的，想要床上掌握主动权的事情。”
雅尼克：“…………”
梵舍里奇见他表情凌乱，又火上添油地加了句：“怎么，已经考虑好了，反倒退缩了？”
雅尼克：“……您是说真的？”
“当然。”见银发神官双眼瞬间睁大，他才好心情道：“不是。”
雅尼克无语，耍着玩很好玩吗？
“是挺好玩的。”梵舍里奇微微一笑，“难得看见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还以为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会很淡定的。”
“多谢您的夸奖，不过的承受能力实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管是上还是被上，光是有克里斯和汹猫两个就已经足够他头疼了，更不要说他实没兴趣和这位红衣大主教牵扯不清。
“好吧，那么们来谈谈正事。”红衣大主教道，他收敛了那丝极淡的笑容，面孔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教皇陛下的话，想必已经听得很清楚，并且充分理解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到各国进行友好访问，增进贵族与教廷之间的友谊？”雅尼克谨慎地道。
他毫不怀疑，这位深受教皇宠爱的大主教早就知道他和教皇之间的对话内容。
“不仅仅是如此，希尔神官。教皇陛下，与，都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巩固光明女神那些心目中的信仰。”
“巩固信仰？”
“是的，难道不觉得吗？”梵舍里奇大主教露出一丝嘲讽意味浓郁的笑容，“教廷的地位不像以前那样稳固了。贵族们的天平正逐渐向法师倾斜，他们认为比起教廷，法师更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成为他们更好的合作者。嘉德帝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弗朗斯二世一开始宁愿跟法师合作，也不愿意求助于教廷，直到拉塞雷纳的陷落，他才不得不重新寻求与教廷合作的机会。”
雅尼克道：“贵族阶层本来就是一个利益性比较强的团体，用直白的话来说，他们是政客，哪一方对他们更加有利，他们就会去抱那一方的大腿，这也无可厚非。”
“不，再这样放任下去，教廷的地位只会一点点消失，直到最后，成为贵族们的附庸。”梵舍里奇面无表情，“即使是教皇陛下再宽容，也无法容忍这一点。”
这其实就是世俗权力和神权的博弈。
贵族们希望摆脱教廷的束缚，让治下的臣民们更加归顺自己，而不是将一部分信仰的权力分给教廷，教廷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而法师阶层正好迎合了贵族的需求——法师不需要那些信仰的权力，他们只要求得到更多合法性的地位，所以贵族和法师一拍即合，教廷则不知不觉间被贵族疏远了。
也许现很多神官仍旧沉浸教廷地位至高无上的美梦里，但雅尼克必须得承认，教皇和梵舍里奇大主教的目光是长远的，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趋势，并且打算严厉地遏制它的发展。
雅尼克对他们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只要他不是那个炮灰。
他眨了眨眼：“以一个的微薄力量，似乎很难扭转世的观念。”
“不，当然可以。”梵舍里奇大主教似笑非笑，“否则也不会向教皇陛下推荐了。”
“……”雅尼克顿觉无比蛋疼。
“不要露出如此纠结的表情，亲爱的希尔神官。很相信的能力，也相信不会让失望的。要知道这个主教的位子，可有许多流着口水盯着呢！”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雅尼克深吸了口气：“那么，您总得给一个方向吧？”
“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增强贵族阶层以及普通平民对于光明教廷的信仰。至于方法有很多，像这么聪明的，根本不需要的提点。就像和费尔顿亲王之间的友谊，就做得很不错，是吧？”
银发神官心头一凛，面上仍要装糊涂：“如果您是指责跟费尔顿亲王之间走得太近，想是可以解释的。”
“不，误会了。没有指责，是真心诚意地夸奖，做得很好，无可指摘，起码现已经有了好几个贵族和法师朋友，其中一个还刚刚被大魔法师贝瑟芬妮收为学生，是吧？也许他们将来可能会成为的助力呢，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梵舍里奇大主教微笑着道。
雅尼克有意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很感谢您没有因此责备。”
“当然不会责备，很少有神官会和一样这么做，跟法师成为朋友。想要赢过对手，就得比对手更加了解他们自己的弱点。”
“……”雅尼克很想说没有这么高瞻远瞩，真的不是为了打入敌内部才跟他们结交的。
“所以，”红衣大主教意味深长地下了结语：“希望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由始至终，是一名神官，这点终生不变。”
银发神官微笑道：“是的，从来没有忘记过。”
只是跟们的观点不太一样而已。
别也许觉得，能够跟教皇和红衣大主教面对面谈话是很荣幸的事情，但是雅尼克只觉得，一天被两次思想教育实是太痛苦了，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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