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

得歉意和难受的。所以她答应了小安子，一定不使性子再得罪皇太后。

“民女慕氏汐颜拜见皇太后。”慕汐颜进到坤宁宫中站定后，向上头坐着的一位身穿大红团凤纹鞠衣，贵气逼的美福蹲身行礼。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上头的皇太后叫起，汐颜低着头，两眼看着脚下，就那么继续保持蹲身行礼的姿势。而坐上头的赫连虹却仔细得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反复得打量了汐颜一番。

“不过尔尔。”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上头传来，随即听到皇太后说：“起来罢。”

汐颜这才直起身来。皇太后又说：“抬起头来让哀家瞧一瞧，到底皇帝瞧上什么了。”

这话入了汐颜的耳，只觉得好生羞赧，脸都红了。但皇太后的话她不敢不听，于是汐颜只得慢慢抬起了头，但仍然是垂眸，不敢去看上头那位尊贵非凡的皇太后。

皇太后看了一会儿又说了句：“不过清秀些罢了，可胆子不小，竟敢皇帝面前拿乔，以为皇帝喜欢，便不把皇帝放眼里，故意使性子惹她不高兴，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放不下，更把当回事。这样的手段，哀家年轻时不知道见过多少，都是以前先皇的那些狐媚子妃嫔们惯用的争宠的法子，如今又对皇帝使用起来。皇帝年轻，这上头没经历过，由得搓揉。可告诉，皇帝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只要有哀家，就不许这样的狐媚惑主，不许让皇儿伤心。”

汐颜听了这话，心中很觉委屈和生气，连眼圈儿也红了，很想抬头跟皇太后分辩，自己根本没有用什么宫中嫔妃争宠的法子来诱惑皇帝，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喜欢皇帝的意思。可是她想起来了临来之前小安子说的话，不要顶撞皇太后，于是到嘴边儿的话又重新咽下。只不过两只手交握一起绞着手指。

上头坐着的皇太后见状又说：“方才哀家那么说，一定不服气罢。听小福子说，大觉寺中提醒皇帝，使她躲过了一次刺客的刺杀，皇帝便说对她有救命之恩，大加封赏于，可是哀家看来，那只不过是运气好，碰上了皇帝，让有了救驾的机会。不感谢上天让遇见皇帝，让她喜欢上了，给带来了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反而拒绝她的宠爱。”

“是不是有别的意中？看八成是有别的男子，可哀家今日要对说，皇帝看上的，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敢打主意。所以，趁早打消还想嫁给别的念头，好生服侍皇帝，让她高兴，将来封妃，做这皇城中的东西六宫的一宫之主，让娘家安享尊荣，才是正途。否则，便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不仅仅得不了好，娘家，炎家，也会跟着倒霉，家破亡。这不是哀家吓，而是哀家有这个手段，若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还有，皇帝国事繁忙，屡屡出宫去那里，一则劳累，二则也不安全。所以哀家决定了，自今日起就留宫中，一会儿会吩咐小福子给安排宫中的差事。尽心尽力得伺候好皇帝，哀家会记得的好，一力扶持的。”

汐颜听到这里，低着头，眼中包着的泪终于忍不住纷纷滚落，只觉自己陷入了绝望之中。因为皇太后说得很明白，自己要是任性胡来，自己娘家，炎家，都要为此而遭受灭门之祸，灭顶之灾，这样的结果她绝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