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床笫
约听到她呢喃着娘亲和爹爹,心被紧紧揪了一下。
她执着的不他面前显现出思家的情绪,怕他多想,可远离家乡的那三分惆怅三分思念以及明知家悲痛欲绝的伤痛,岂是她不说便能隐瞒的。
不是不送她回家,而是一来她脸上的伤没好,二来,他等一个时机。
突然战死的将军死而复生一定会玄齐国内掀起不小的动荡,多少想扳倒羽家军这支军队的势力蠢蠢欲动,贸然而去只会给羽家造成伤害。而那个契机,只有邵奕炆能给。言止息可不信君阡生不见死不见尸,邵奕炆会熟视无睹。
那个敌国太子现一定暗中派查访。
真把君阡交出去,他不舍得,可听着她一声声的呼唤,纵然铁石心肠也不会毫无感触。
何况,他认定的,即便千里之外,那也是他的,别无法染指。
当务之急,便是医好君阡的伤。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蹑手蹑脚地摘下君阡的面具,不禁哑然失笑,连睡觉都带着,是有多顽固才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乎。
也许原来不乎,可当一个女心之所念一个男身上时,怎么对容貌不屑一顾?
他将瓷瓶中的膏状药物倒手心,这半月未曾来这里看她,不过是听闻东漓海的小岛上住着一位隐世的医仙,这才千里迢迢赶去求药。只可惜那医仙脾气古怪,从不轻易替开药。于是言止息家屋顶上睡了好几天,追命似的跟着家,就差连茅厕都一起上了。
手指沾到她脸上的时候,君阡的闭着眼啧了嘴,言止息怕弄醒她,很小心的将药一处一处涂抹伤口上。
他也不知为何要偷偷地来,也许,只是怕万一这药没有效果再一次看到她眼中的失望。
“啊,”言止息对着她的脸轻轻说道,“每次不顾一切的偏执总会给带来莫大的麻烦,知不知道汶城外杀掉王陈二位将军的许多马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掌握的,白灵城若不是早就下了决定要打下来,带给太宜莫大的挑战欲让她开始明确偏向言止义。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无论捅多大的篓子,总会解决的,只愿看到一切安好。”
君阡不自主地翻了个身,似乎迷迷糊糊中听见有讲话,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言止息起身将斜睡着的君阡挪平,看见不知何时钻到屋里正蜷缩床尾的白尼玛,一一猫默契的呼吸节奏,他微微一笑。
继而走出了房间。
他并没有去大门,只是绕道去了艺风馆,便一直再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