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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杀父之仇

差错!”

“请智王吩咐,只要您肯放过我的儿子,我┉甘愿一死!”萧仲远心里虽是一阵凄然,但智既然已肯饶过自己的儿子,他也安心了不少,当下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静候着智的吩咐。

智刚要开口,可看着怀中满脸憨笑的幼儿,却不忍让这孩子听到他父亲就要面临的残酷下场,稍一犹豫,他缓缓走到萧仲远身边,在他耳旁极轻的低语了几句。

听罢智的耳语后,萧仲远怔怔的一抬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望着智手中的儿子,终于还是无力的一点头,神色间却是更为凄惶。

“萧仲远,这已是你保住家人性命的唯一机会,希望你不要自误。除了你这条命外,我还要你再准备一辆马车,陪我去接几个人,等你把我们安然送出城后,你就可以再回到这儿,陪着家人渡过你今生最后一个夜晚!”

“那我的儿子呢?”萧仲远忙问道:“难道你要把他也带出城?”

“当然,只有等你明日自尽之后,我才会让人把你的儿子送回家。”

萧仲远惨然道:“智王,我一定会按您的吩咐去做,可是┉我怎知您会不会变卦,等我死后再杀了我的儿子!”

智淡然道:“没错,你的确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变卦,所以你更要按足了我的吩咐去死,否则,你前脚下黄泉,你的家人也会后脚跟来!”

萧仲远苦笑道:“智王,现在已是深夜,只怕┉城门的守军不会放我出城┉”

智见萧仲远犹自心有不甘的想找借口拖延,当即冷笑道:“你是助拓拔战谋反的得力功臣,怎会连这点出城的小事都办不到?萧大人,你就别再试探我的耐心了,我们在这书房内聊了半天,可你府中的四十五名家钉院却一个都没过来,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萧仲远闻言急忙拉开书房门往外看去,只见门外一片黑暗,死寂无声,原本在府中巡夜的护院果然是踪影全无。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你的护院和家人已经被人打昏了。”智又望了眼怀中的幼儿,缓缓道:“其实我今夜来此本是想灭了你的满门,只可惜┉终究还是硬不下这个心,萧仲远,如果你不想让我改变主意,那就快去备好马车,别再把自己最后的光阴糟蹋在无用的侥幸中了!”

听了智这番警语,萧仲远忍不住一怵,但此时他已知自己再无生机,只得苦涩的一叹,凄然走出书房。

院内,夏侯战,昆仑,若海三人早已从萧仲远府中挑了辆最宽敞的四驾马车,正等着智和萧仲远出来,他们见智手中还抱着个幼儿,虽有些诧异却也不开口询问,等几人挟着萧仲远上车,若立即海驾着马车离开了萧府,前往中丞司窟哥浑的府邸接应飞与刀郎。

智知道飞心软,所以杀戮之事都交给了刀郎,只让六弟去几名谋反的大臣家警示一番,等事成后再去与刀郎回合,而且以飞的这一身傲人轻功,倒也无需担虑他被城中守军发现行踪。

片刻后,马车到了窟哥浑府外,虽然这座中丞司的府邸在黑夜中看去与往日一般宁静,可当萧仲远看见满身血污的刀郎从府中翻墙而出时,立刻猜到窟哥浑家已遭到了最无情血腥的报复,特别是当萧仲远望见刀郎眼神中还未退散的凶狠杀气时,反倒有些庆幸今夜来他府中的是智而不是这位煞星。

智递给刀郎一方手巾,让他擦去脸上的血污,轻声问道:“都解决了?”

“鸡犬不留!”刀郎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黄泉中传来,不带一缕生气。

智满意的一颔首,他派出这最得力的心腹杀手去找窟哥浑,正是要他在窟哥浑府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刀郎冷冷的瞥了眼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萧仲远,又道:“飞王已出城,在南门郊外等我们!”

“六弟已出城了?”智一摇头道:“必是六弟心软,不愿看着你杀人,所以干脆在城外等着我们,也好,就请萧大人先送我们出城。”他微笑着又对萧仲远道:“遇到城门守军盘查时不要慌张,神色尽量自然,若他们要搜查车辆你就说我们是奉了拓拔战的密令前往武州,不得有片刻耽搁,如果这些守军迟疑着不肯开门,或是问你讨要拓拔战的出城手令,那你就故意吵嚷着要拉他们去面见战王,理要直气要壮,知道吗?”

萧仲远此时哪还敢有半分违逆,忙一迭声的点头答应。

马车在夜色中继续行进,路上虽遇见几拨巡夜的黑甲骑军,但都有萧仲远出面应付,这些黑甲骑军也知道这位枢密史乃是助战王攻取上京的首要功臣,所以他们丝毫未起疑心,与萧仲远寒暄几句后当即放行。等他们到了南门后,守城军士见萧仲远是奉有战王的密令要连夜出城,又说是十分隐秘的急事,倒也不敢拦阻,当即打开城门放行,就算这些军士心里有些诧异,可他们怎敢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去吵醒战王,何况大家都知道,自从今日那些败军入城后,战王就一直铁青着脸,又有谁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去触这霉头。

马车无惊无险的离开了上京城,往南行出几里后就在郊外小林中见到了已等候多时的飞,他的肩上还停着一只尖啄张翼的海东青,正是他调养了多年的爱鹰飞羽。

智见了不由一怔,忙问道:“六弟,你怎么会带着飞羽,难道┉你去了伴天居?”

“是啊,我们当日离京未把它带走,这些日子飞羽一直在伴天居里盘旋,我刚才去那儿时就顺便把它一并带回来了!”飞一边点头一边逗弄着肩头的爱鹰,这只海东青与主人久别重逢,也是非常欣喜,不停的绕着主人扑翅撒欢。

智一听爱弟身涉险地,忍不住责备道:“你怎可如此轻率行事,皇宫里有重兵把守,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你的轻身术虽然精妙,可也不能这般冒失!”

飞赧然一吐舌头,随即举起一只小包袱道:“我是去伴天居帮小七蓉他的宝贝,这可是我们离开幽州时小七特意关照我的,让我去一趟伴天居,把他藏在床底下的这包袱给他带回幽州,还说这里面装着他最珍贵的宝物,而且我还在去左督卫史萧广家时遇见了┉”他正要再说下去,忽见若海等人押着萧仲远从马车里走出,而且昆仑的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幼儿,忙问道:“四哥,你不是要杀萧仲远吗?怎么把他带出来了?这孩子又是谁?”

“萧仲远这条命要留到明日,因为我还要他在上京城里演趁戏,”智见弟弟的神色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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