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一)

凄冷,寒气隔着眼球向周遭蔓延,白寒烟瞧着他眼底的血色氤氲,一片猩红死死的盯着白寒烟,那日在金花殿时动手杀徒时,无涯子似乎还有些犹豫,可如今他眼底杀意已决,道:“用你女人的命来换岁寒一条命,段长歌我告诉你,岁寒若是死了,你的女人也活不了。!”

段长歌在他话音一落时,身影一闪,寒光一现,手中的凌波长剑,伴着杀气直抵在无涯子的喉头,段长歌霎时面如死灰,宛若被人猝然重击,他的身体散发出凛冽的恨意,眸里迸出冷冽寒光。

无涯子却也不退缩,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数笼着阴沉,冷酷凶恶,段长歌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他暗暗咬牙,他始终下不了杀手伤害自己的师傅,可他……也决不会允许有人伤害白寒烟。

刀刃一偏,凌波长剑在无涯子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刃来,米粒大的血珠溅出,无涯子满不在乎的冷笑道:“长歌,我的好徒儿,你下不了杀手。”

“师傅,你别逼我,只要你不伤害寒烟,以后我还会待你如父亲一样。“段长歌一字一顿道:“可你若想伤害她……就别怪我无情!”

无涯子闻言挑了挑花白的眉头,嘴角竟是玩味之意,褶皱中的双眼泛着精明的光:“段长歌,你知道为师的金蚕蛊毒吗?”

无涯子刚说完,就如意料中的看到了段长歌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月光下一身绯红的男子好似僵在了那里,有难抑的怒气从他的身上散逸开来,似是要冻结一切。就连身旁的白寒烟也感觉他的身子都在颤抖。

无涯子挑高了眉,就连一头花白的发在烛光里叫嚣着,似乎很满意段长歌如此神色,他扯着嘴角笑道:“那日在破阁里,我知道那暗洞下是地下暗河,我并没有下打算杀你,毕竟你是我的徒儿……”

无涯子故意顿了顿,换了一个站姿,他才接着道:“你知道的,金蚕蛊毒的特殊,金蚕需得在水中才能进入宿者的身体内,那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段长歌的一贯明亮的眼眸里顿时有点点雾气迷蒙,连唇边都咬得失了血色,手不停的抖着,竟然连剑都拿不稳,哐当一声,凌波剑掉落在地上。

无涯子俯身将长剑捡了起来,重新放在他的手里,接着将话说完:“我就是为了给你最心爱的女人下毒,就是想会有一日,你能给岁寒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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