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伶仃大醉

付靳言嬉皮笑脸,半开玩笑地回答道。三两拨千金地回复了令子爵目光中隐约的怀疑。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他怎么会监视他呢?

就算他已经意识到他派人监视跟踪他,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跟踪他。

付家对令家三代忠心。这一点甚至写进了付家的家训。他怎样违经叛道也不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

不管怎么说,兄弟一辈子。不管他怎样想,至少他作为付家的人,终于令家,时他此生的使命。这一点,他认。

令子爵自然听得懂付靳言玩笑背后的真意。令子爵将身后重重的背包往身后一扔。放下重重的防备,也算是对付靳言刚才那一番话,那话背后的一番忠心做出的行动上的回答。

令子爵无言地走到啥发边坐下,看了付靳言一眼,别扭地问道:“酒呢?”

听令子爵这样一问,付靳言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看着令子爵点头大笑道:“不用你担心!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付靳言就从身后拖出一个滚动置酒架。上下两层,满满的好酒。

令子爵看了一眼酒架。从酒杯中看到了付靳言的诚意。

令子爵接过付靳言递过来的酒杯,二话不说,仰头,一干二净。

看着令子爵的豪迈,付靳言脸上一喜。感觉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难兄难弟躲起来偷偷喝酒,喝醉了对打练拳的日子。

付靳言眉眼一乐。同样的豪迈,仰头,酒杯空杯。

付靳言将酒杯倒过来,放在眼前,一滴红色液体,说着杯壁,缓缓下滑。

令子爵看着付靳言空空的酒杯,没有说话。伸手自己拿起一大瓶酒,无言的又给自己满上。

一切都还是老规矩,什么也不说,一人三大杯。

三杯下肚,付靳言迷瞪着眼看着令子爵,一阵接一阵地傻笑起来,指着令子爵乐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胜!”

令子爵抬眼看着微熏的付靳言。虽然他的面色也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但是,他的意识仍然清醒。

听到付靳言这样的指笑,令子爵也只是不瘟不火地淡淡苦笑。

一样?

或许唯一不变的,只是他的自以为是吧!

他的兄弟,他的女人,他的儿子……

好像都在离他远去,都——没有乖乖地在原地等他。

付靳言看着令子爵布置可否的苦笑,大笑着拍了拍令子爵的肩,声音陡然低了许多,凑在令子爵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难打败的对手——就是了解你的人!”说着付靳言抱着瓶子,仰头又是一口,“因为你们都互相太了解对方,所以都会按照自己的了解去给对方设陷。一个接一个的陷阱,一个又一个的坑,互相坑到最后,才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渔翁得利而已!”

令子爵修长的五指握着酒瓶,看着付靳言,平静理智,“谁是渔翁?”

洋酒的后劲很大。付靳言喝得急,一瓶都还没有解决,他那一张坚毅的俊脸就已经染上了两团红晕。

已经微微有了醉意的付靳言被令子爵这样一问,付靳言猛地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用力地摇头。

令子爵眉头微皱,看着付靳言这反复的态度,觉得有点味道。

兄弟这么多年,付靳言不是不说,令子爵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就算这背后的隐情不知道,但是付靳言想要给他的提醒,他差不多也收到了。

令子目光中的冰山渐渐消融。伸手,在付靳言手中的酒瓶上轻轻一碰,仰头又是一大口。

手中的大酒瓶在兄弟将没头没尾的絮叨中慢慢见了底。

在失去意识之前,令子爵记得他问了付靳言,“杠上花,是不是在你哪里?”

令子爵忘记了付靳言的回答!

但是他记得付靳言也同样问了他,“我的谎言是不是很可笑?”

谎言?

白歌戈是他前任的谎言吗?

令子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仰头,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可笑?

能有他可笑吗?

他在笑出的泪光中仿佛又看见了白歌戈绝望的失措和痛苦的皱眉。

说了不醉不归。昨天一夜,他喝得伶仃大醉,最后也只能睡在了付靳言家的地板上。

令子爵真的严重怀疑付靳言这酒有毒!

以前他的酒量可不止这么一点。昨天居然就那么一小瓶,自己竟然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不过宿醉醒来,看着面前还在昏睡的付靳言,令子爵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对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胜!

就因为先应这样一件小事,他居然也会洋洋得意地笑。

但其实,真正让令子爵舒心的,是那种找回曾经的快乐和轻松。

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睡得像死猪的付靳言,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伸手,一把将窗帘掀开。任由午后的冬阳,在室内射出一道道邪光,轻飘飘的尘土在一道道斜阳里翻飞。

令子爵两手插兜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亮,心之所往,却是另一个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渐渐有了动静。

令子爵微微侧头,看着付靳言朦胧着双眼,从地板上爬起来。

看着窗前,令子爵的身影。付靳言的第一反应和令子爵一样——傻笑。

心中的冰块消融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摆在他们眼前的问题,却是不得不面对。

付靳言走到令子爵身边,现在窗前,两手插兜,与令子爵并肩看着窗外的明媚。

目视前方,声音平静,“你决定好了?”

决定?

什么决定?

令子爵微微皱眉,扭头不解地看向付靳言。真是糟糕,他已经忘记自己醉倒前到底说了什么。

付靳言看着令子爵那迷茫的小眼神。他才不会告诉他,昨天晚上自己装醉套他真心话的小腹黑。

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令子爵一脸神秘地说道:“放心吧!兄弟不白当,有事儿就说!”

说完,付靳言转身,心虚地快步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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