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我是你的

新鲜款色新鲜的袄子和裙子。

再差一点的，也穿着去年的款式。

像秦欢欢这种还穿着以前束腰轻纱大摆袖长裙的，实在是非常的少，一不小心就会被按上一个反动的名头，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还不忘记赶紧向一旁走两步，以免惹上麻烦。

这一身烟粉气，怕是从烟花地刚出来，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在街上走什么，也不嫌丢人，这要是我家的女儿，早就把她打死在街头。

不少妇女盯着秦欢欢眼中露出了明显的嫌弃和鄙夷，还带着一点不止从哪儿来的高高在上和骄傲。

一辆车缓缓在后面跟着秦欢欢的身影，不一会绕道前面的巷子里面去，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长褂的青年从巷子内走出来。

“姑娘看看这个？”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个鼓鼓的里面装着香料的荷包递过来，红色荷包衬托他的手白极了。

秦欢欢看一眼他虎口处和手指尖露出的位置的茧子，伸手轻轻地推开，另一只手抱紧琴，抬头去看架子上挂着的荷包，伸手勾住一个浅碧色的荷包，双眸温柔带着几分笑意：“公子，看看这个？”

楚阳不恼，兴趣盎然的看去，摘下荷包捏在手中来回把玩，后挂在秦欢欢腰间：“正适合姑娘。”

站在后面面无表情的副官早已经上下把秦欢欢给打量的彻底，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开，这是一个闪烁着无比强烈光芒的女人，站在这里天生就能吸引走过游人的目光，哪怕是在恶毒的人，都无法看着这双眼睛去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个混乱至极的世界中，每个人的心都存在恶意，或许从表面看不出来，但双眼就是心，能从双眼中看出一个人的内心想法。

这双眼睛太单纯直白，让人看不下去。

“多谢公子。”

秦欢欢递过去银两，却被楚阳按住。

“有公子在，怎能让姑娘出手呢。”

秦欢欢一笑，手指轻轻推开楚阳递过去的手，把铜钱仍在桌子上，略微附身：“多谢公子。”她绕过两人，继续向前感兴趣的走走看看，时而停下来，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楚阳转身看着她妖娆无比的背影，一挑眉，跟了上去。

副官眼睁睁看着他家大帅被一个姑娘从头拒绝到尾，说实在的都不忍心了，但，他家大帅无论怎么看都是最优秀的，这姑娘难不成是眼瞎？

可能是还不知道大帅的身份吧。

轻轻摇头，副官跟楚阳把秦欢欢送回去。

——

楚家大宅中。

书房内。

楚阳低头看着秦欢欢的生平，这是个很可怜但很要强的姑娘，从小到大再苦再累都没抱怨一句，那怕是来到四叔那儿，也能面不改色的展现自己的价值，低头做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色而嚣张过。

显然她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生存之道。

就连去烟花巷那种地方都没有多少表情，也不知道是该赞叹一句还是该可怜一句世事弄人，若是生长在普通人家，将来也能谋得一个很好的未来，可惜，生来坎坷，一路走到现在，全靠自己的所有努力，被所有姐妹暗中排挤，被外来的人惦记，还真是可怜得很。

但即使就算是可怜，放在楚阳这里，也只能得来他的一挑眉。

第一天赚的钱不少。

四叔看了看，分给了秦欢欢应得的，视线在她身上走了一圈，又扔了一块银子过去：“喜欢的就买点，别买破铜烂铁。”

秦欢欢接过来，不语。

“你如今的身份应该袋更好的。”

四叔想起这个，点上一根烟：“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经营自己在外的一切，你要记住一个道理，太容易得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会被人珍惜，只有放长线钓大鱼，若离既离在对方以为你快要离开的时候，在对他亲近。”

“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主动，有的是人往你的身上靠，聪明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呈现给所有人的，只有吸引力和兴趣才能让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一旦这一点消失，你就没了价值。”

秦欢欢点头：“知道了，四叔。”

“走吧。”

从那天起，秦欢欢带上一层面纱遮挡住自己的脸，她去春风楼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一月去一次，有时候连着去两天，每次都带着面纱，弹不一样的曲子做不同的事儿。

还有一次穿着一身红衣，惊鸿一舞不知让多少人痴迷。

谢家少爷为了见秦欢欢一面，停留在春风楼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是见到了一次本尊，那怕是戴着面纱的，也让他激动的面红耳赤，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和大腿上都感受不到，起身焦灼的走到栏杆前，低头去看正下方缓慢舞动身姿穿着一身白玉长纱的女人。

她抬头，仰头看着上房，视线流转一圈，眼睛如同带着钩子，让坐在上面的权贵，恨不得死在她的注视下。

这才是秦欢欢的目的，让所有人都为她心动。

只有众星捧月，才能感受到人生美好。

楚阳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双透亮的眼眸当中带着几分悲伤，他转头瞥向远处，又看了回来。

下方的秦欢欢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什么，唇角勾起，纤细的柔夷落在红唇上，抬起噘起嘴向二楼轻轻一掘，竟是送给了这个方向的人，一个飞吻。

楚阳愣了愣，他看着秦欢欢，当然知道这个飞吻，是给自己的。

其余人可不这么想，任何人都认为，这个飞吻是给自己的，当场，气氛直接燃了起来，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