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诈马间恍惚失子 触龙须龙颜大怒
己。
僧格岱钦早就知道以她的聪明,这一天不会太久的,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天,他竟想隐藏起这个自己都瞧不起的自己。
他不怕世人都知道他曾经犯下的错,他甚至想过无数遍,总有一天他要把那些讲给她听,以求得她的宽蓑是惩罚,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不想在她面前开口。
僧格岱钦承认,他怕了。
也许,长生天听见了他的祈祷。
这个压抑多年的秘密,终究是比他想象中晚来了几天,可这换来他片刻安余的代价,却是他更不想的。
当僧格岱钦觉得被她压着的那条腿,被什么汩汩涌来的东西,浸的一片**,那粘热的触感和腥臭的味道,忽的换回他的理智,他赶忙伸手去摸,而月光下,那刺眼的满手猩红和怀里的酗儿越来越拧劲的眉头,让他几乎马上反应过来,“忍着点儿!挺住了!别睡!”僧格岱钦大吼一声,二话不说抱起那冷汗直流,咬着下唇的酗儿,翻身上马。
……
生命中有很多东西悄悄的来过,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在你还来不及在乎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当一年以后,酗儿几乎耗尽半条命生下福祉的时候,她抱着粉雕玉镯的儿子,听他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她在他的脸上看见了自己一颗颗砸下的晶莹。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曾经来去匆匆的东西,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而在当下,这对她来说,真的不过是一滩来去匆匆的血块,又或者说,连血块,她都幸运的没机会看到。
酗儿再度吃力的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换成了热烘烘的行营软塌,她从没有觉得身子会像现在这般像一滩烂泥,甚至她用尽全身力气,到头来不过是勾了一勾手指。
然,转瞬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被用力的握住了,便是她没有更多的力气转过头去看,她也知道这个冰凉而修长的手,是他的。
只是他的手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湿呼呼的。
“……”酗儿想要开口叫他,问他的手怎么流了这么多汗?然力气用尽到张嘴的一刻,除了干哑的气声,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醒了?”延珏的声音轻轻的,却干哑的像是生生拿刀子刮破了牛皮鼓一样粗嘎。
废话……
延珏的脸挪到酗儿的眼前时,酗儿翻了个最无力的白眼儿。
她都瞪眼儿看着他了,当然醒了。
“诶……”你脸擦粉了啊,怎么白成介逼样儿?
酗儿十分想问他,可这身上的却是诡异的真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她又勾了勾手指,其实她想说,拉她起来。
可介死延珏却把她的手,放在了被子里,转而跟她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诶?
她不是听错了吧?
这厮的动静儿怎么轻成这样儿?
酗儿这会儿的体力,并不支持她做更多的思考,就在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的当下,她又二度闭上了眼睛。
延珏走出营帐时,于得水匆匆的的迎上来,“主子,刚才皇贵妃娘娘谴人过来了,说宴会差不多了,皇上这会儿就等着给您过去,行封赏了。”
“嗯。”延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而后沉声嘱咐一旁一直安静而凝重的精卫道:“福晋交给你了。”
“七爷儿放心,一切有精卫在。”
“嗯。”延珏拍拍精卫的肩膀,并未多言便转身走了。
而鞠着身子紧跟上去的于得水一脸为难却又硬着头皮的说:“娘娘还让人转告主子……便是天大的不对,万岁爷也都是为了主子好……娘娘说……主子再生气,也别凉了万岁爷的心,他不只是一个父亲,更是皇上……”
延珏扯扯嘴,轻笑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凉了皇阿玛的心,他只知道,他自己的心口窝,这会儿好像给戳了大窟窿,夜风来来回回,在这窟窿里窜的好不尽兴。
……
晚宴并没有因为两个女子的诈马未归,而生出任何躁动,篝火依然明晃晃,歌舞依旧继续,臣子藩使们喝的依旧尽兴使然。
当然,这并非众人真的麻木至此,确切来说,当早就被救回去的毛伊罕因为坚持吵着闹着要派人去救马中箭的七福晋,而莫名其妙被禁足在行营里时,这个事情便被那只只手遮天的手与这里的歌舞升平划清了界限。
酒过三巡,众人都或兴奋,或压抑,或郁闷无比的等着今儿被保酆帝留在最后的重头戏。
当一整个晚上一直未曾出现的延珏,远比往日般更为高傲笔挺的出现在众人当中时,那不同于往日般浑闹纨绔的气场竟形成一股子众人从未见过的无名的威压。
有得人嘴上酸着:哼,嚣张什么!这春风才一刮起来,便如此得意!
有的人却心里惊着:看来这七阿哥远不是平日看来的那样儿,怪不得皇上会如此偏疼他!
而更多的人看的却是那个因为七爷儿的到场,而面露喜色的保酆帝。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婉姨请安,儿臣来迟,还请皇阿玛宽恕则个。”
当瞧着延珏打千儿跪地,一如既往的态度恭顺,一旁的婉莹面上的那隐藏的紧绷才褪了下去,这才缓和几分的笑道。
“快起来,大冷天的,跪什么跪,再凉着膝盖。”
“偏你成日纵着他!”一旁的保酆帝沉着脸道:“跪着吧,不用起来。”
嗯?
婉莹不解的朝保酆帝望去,却听保酆帝忽的笑道:“朕要赏他,哪有不跪的道理?!”
婉莹摇头失笑,只解意的给一旁的太监总管戴荣使了个眼神,却见他转身过去,再转过来时,手上已然多了那个托盘,而那之上的盈润的东珠,被火光照的是那般的泛着光泽。
此时众人又有哪个不知,此时赏七爷儿这颗东珠,不紧紧只是一颗东珠而已?
只见此时席间的众阿哥们和大臣们,无论愿或不愿,纷纷迎合圣心,一齐跪倒,山呼万岁。
却听保酆帝并未唤众人起来,而是兴高采烈的一挥手道:“先皇在世时,曾数次与朕说,我艾新觉罗后世子孙,当尊皇考所行,习武木兰,毋忘家法,朕虽在位十余年,因边疆战事等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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