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神仙眷侣苦中乐 嬉笑怒骂甜不辣
码头的小鱼儿,那性子可就真真儿随了咱九河下梢的天津卫了。
这不,人家掉崽子,坐月子,哭天抹泪儿,跳大神祭祖的,她做月子,是磕了瓜子儿,吃花生儿,不减斤两也就罢了,还偏偏长了一圈儿腰肉,直给她那倒霉爷们儿延珏气的天天哼哼:“你这娘们儿到底有心没心?!”
咋能没心呢?
没心咋喘气儿不是,她那心里头揣的事儿多着呢,她是跟他老子有仇,跟果齐司浑有仇,可她跟自个儿的嘴和胃没仇啊!
再说了,谁让婉姨安排谁伺候不成,偏的安排那邓昌贵呢!
那邓昌贵可是在天津卫混过的,别的什么伺候的好不好暂且不说,他可是有一手的好厨艺,就他那一道‘贴饼子熬小鱼儿’,可是给酗儿的五脏庙祭好了,打从撇了汤碗后,便日日吃,她也不嫌腻。
先前的几天,酗儿倒也防他几分,毕竟自个儿断了人家祖孙根,可这邓昌贵就跟没那马子事儿似的,是伺候的精心,服侍的妥帖,日日弯腰驼背,处处与人为善,一来二去日子久了,酗儿这脑袋也懒得围着他转了。
可不,他要是动了她的手脚,他那脑袋不日也得搬家。
您问,为啥?
嘿,这热河行宫不瞎的都瞧见了,那七爷儿对这福晋惯成嘛样儿了!
恁说延珏他给皇上罚了,可这瘦死的骆驼它就是比马大,到底他姓艾新觉罗,就这一姓氏,就能晃瞎一票奴才的眼,所以呢,便是俩闲出屁的两口子,在这行宫的日子,仍然是那叫一个天上人间,神仙干嘛他俩干嘛。
尼了神仙都干嘛捏?
吐仙气儿,闲唠嗑,管管闲事儿,扯扯屁磕儿。
诸如,在从阿克敦那张欠嘴里得知延珏当众拒绝了毛伊罕后,尽管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他这是想惹恼了他那皇帝老子,让他放弃对他的重点培养,可她还是瞪着俩大眼儿灯的眼珠子问了他。
“好好的媳妇儿,咋给推了?”
“本来我也不喜欢。”延珏如是道,彼时手下还剥着瓜子儿,这全是闲时跟这娘们儿染上的臭毛病。
酗儿眼尖的一把夺过他才剥好的瓜子儿,飞速的丢进嘴里,边嚼着,边问那黑了脸的延珏:“那丫头还挺不错的,为嘛不喜欢?”
延珏翻一白眼儿,“长那么丑谁喜欢?”
“哈,尼了真逗。”酗儿干笑两声儿,“说的跟你没丑媳妇儿似的。”当然,她这话儿肯定说的是那舒玉,要说那舒玉的模样儿,跟那丑格格真可谓是一个不分轩轾。
延珏作势,哦不,是真敲了猴儿脑袋一记,黑着脸嘟囔,“你以为我乐意娶啊,她不是我奶娘的闺女么!”
“呦呵——”酗儿揉着脑袋不怕死的接着逗哏儿,“你奶娘家还有黄花大母狗呢,尼了怎么没给安排安排呢?”
“滚蛋!”
介个片段的结局是,酗儿才梳利索的脑袋,给他揉成了鸡窝。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咱七爷儿也改不了那浑主儿样儿,恁是如今他跟酗儿可谓是两情相悦,俩颗红心对着咔咔闪,可您要以为这下儿咱猴儿就给捧上天了,那您可就错了。
咱老七对咱猴儿,虽说是关怀有佳,可该收拾的时候,绝对不手软,尤其是打酗儿躺了三天,能下地,脸上也沾了血色儿之后,那新仇旧恨可就都一块儿来了。
比如她嘛时候开始不来葵水,怎么不找大夫瞧瞧?再比如,拖着个破身子,跟人得瑟的诈个屁马!
再再比如,我不是让你跟着婉姨么,你瞎蹦达什么啊!
反正中心思想就一个,他儿子是给她折腾没的。
开始酗儿还噎着气儿,算是成全他一个‘慈父’情怀,可到后来,实在是给他天天嘟囔的耳根子发麻,她到底是受不了的朝他扬了一把花生壳。
“延珏,我说你介心眼子虮子逼大小是不?!都过去的事儿你天天扯嘛啊!你介么天天叨咕着,能给你儿子扯活啊,还是怎么着!”
“嘿,你还有理了!”延珏也翻儿了,扑棱扑棱一身花生壳,抡着拳头就朝酗儿比划过去,那动作叫一个快,唰的一阵风——
还是停在酗儿俩对眼儿之前,赌气囊塞的自个儿跟那儿喘粗气,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瞅了猴儿老半天,嘴角一扯,笑的阴阳怪气的瞄了酗儿挺的倍儿直的‘胸膛’,冒出来一句。
“算了,算了,没没吧,要么就你这么小玩意儿,儿子生了也得饿死。”
嘿!
事关尊严,酗儿也恼了,喷儿的站了起来,拍拍胸脯!
“放屁,喂你爷俩儿都嫌多!”
……
诸如以上的片段多的不胜枚举,反正这俩闲人各顶一个脑袋,一张嘴,说说笑笑,说升说落了房头的几个太阳,到了半个月后,酗儿就奇迹般的红通圆润起来,就连伺候她的太医都说:“福晋这身子恢复的可真是快啊!”简直是野兽一般的复原能力啊!
当然,后头这话儿是说书的脑补的,要说起这野兽一般的复原能力,那酗儿也好,是延珏也好,暂时还都得边儿靠,因为还有一个比这两口子还邪乎。
您问,谁啊?
哦呦,自然是阿克敦啊,要说他那条左腿,可是给那老虎扯的跟那百家被似的,可这不过只过了十日,他竟能半拉好人似的到处乱得瑟了。
当然,那延珏命人打造的‘奢侈拐’他还暂时没用太明白,出行全凭精卫那蛮子似的一张后背。
“我这腿儿断的好,神仙还没当,先多一坐骑~”阿克敦时不时把这话儿挂在嘴上,可恁是精卫脸给他气的黢黑,几次扬言要给他撇地上,却也没真这么干过。
要说从前,酗儿对延珏这俩跟屁虫,不过是眼缘儿比别人多点儿,可如今这半月相处下来,他们这爷们儿的小圈子,还真让她给掺合了进来。
也是这日子久了,都混的熟了,起先只有酗儿拿话儿磕打他俩的份儿,到后来,在延珏也越来越没主子样儿的情况下,阿克敦和精卫也开始插科打诨了,尤其是阿克敦那‘京城第一侃爷儿’的那张嘴,一但对上酗儿那‘卫嘴子’,啧啧,日月失辉也不过如此啊。
彼时酗儿才恍然大悟,嗬,难怪谷子膈应他膈应的要死,就他那张能给佛屁眼子唠开花儿嘴,她哪儿受的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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