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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可叹顺气大萝卜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也绝对分的清孰轻孰重,在她心里没有人比小爷儿重要。

谷子跟酗儿挑些不得不说的说了说后,叹了口气:“那个书呆子,分不清好坏!我真是拿他没辙!”

“得C好个俊丫头,别拉个驴脸。”酗儿咂咂嘴,眼珠儿转了一圈儿,“闷牛一个,我有招儿治他!”

“啥招儿?快点儿说说!”谷子瞪大了眼,这猴精儿的招儿虽上不得台面,可多是好使的!

酗儿一个忽悠,对折起来,手没轻没重的扯着谷子的耳朵,才要说,却在此时,外头的精卫一嗓子‘吁’,马车吱嘎停了下来。

还未等谷子掀开帘子瞧瞧何事,却听外头先来了动静儿。

“七福晋万福金安,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城外接您进宫一叙的。”

皇后娘娘找她?

嘿,准没好事儿!

……

诶,石猴子还真就没料错。

可不?那奉旨而来的公公,一不让精卫随着,二不让带着谷子,就她一人深入这狼穴,要说她安了好心,打死她也不信。

可能咋办?人家是皇后啊,衣服上好坏都绣着尾巴老长的凤凰呢。

紫禁城,坤宁宫。

穿朱墙,跨门褴,彼时酗儿端着架子,走的远比几个月前要宝相许多,便是如今她一身素服,周身也难掩一股子说不出的威气。

奴才们也辨不清那参杂着些许匪气的威严是什么,可那些曾经因她在这儿失态笑话她的,却实对如今的她刮目相看了几分,彼时人人都窃窃私语。

呦,这七福晋不一样了呀!

当酗儿直挺挺的穿过院落,甩下的是一票奴才跪地的请安声,而这些对酗儿来说不过是犹风过耳,她心里头揣着的是,待会儿怎么逃过那恶婆婆的一劫。

早在避暑山庄时,婉姨就提醒过她了:如今老七因拒婚落得这么个贬斥,你以为皇后娘娘会就这么放过你吗?!

不会,当然不会。

玉录玳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压根儿不用她费劲挑什么碴儿,酗儿就先给了她一个算后帐的大好借口。

噗——

一个酣畅淋漓的响屁,伴随着大萝卜的变异‘鲜味儿’,在大殿中蔓延开来,可谓是余音绕梁,鲜味不绝于鼻端。

彼时一身华贵,珠宝挂几圈的玉录玳脸倏的便由黑转青,那因攥着椅把过紧的手,琉璃甲套都翘的颤抖了起来。

“放肆!”玉录玳一嗓子喝了出来,那过大的音量牵出的愤怒,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屁。

她身旁赶忙递茶过去的佛尔果春明白,彼时跪下的酗儿更明白。

“还请皇额娘宽恕则个,实在是臣媳身子不适。”酗儿规规矩矩的伏地叩头,现在的她绝非曾经的不知礼仪为何物的小痞子了,回来的路上,她不只学了三字经,更逼阿克敦教了她许多礼仪,虽然不能说全记得,可应付些场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佛尔果春是个有眼色的丫头,见状,她赶忙拂身子跟玉录玳道:“娘娘,福晋小产才足月,再加这路上奔波,定是凉着了,您就消消气儿吧。”

“消气?哼!如何消气?!怎么消气?!她小产她道有理了!”玉录玳狠拍了下桌子,瓷杯都被震的嗡嗡响,那繁花锦簇的头上,珠翠也撞的是叮当响。

她厉色的看向酗儿:“就是本宫平日太纵着你了!成日里慌慌张张,没个稳当样儿!现在到好了J嗣到底被你给折腾没了!”

“娘娘息怒。”见玉录玳真动了怒,佛尔果春赶忙跪下,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听说福晋小产的消息后,皇后娘娘可是吃了一宿的烟,接连的日子夜夜失眠长叹,愁容满面,就连得知皇贵妃娘娘给皇上禁足的消息,都没高兴起来。

“皇额娘息怒,身子要紧。”酗儿伏地不起,话说的极为端样儿,只是说归说,那对着地毯的脸,全是不耐烦。

她心下想的是:作吧,作吧,早作完早回家。

结果酗儿到底是料错了,今儿的玉录玳压根就没有让她回府的意思。

接着她是压根儿没有让她起的意思,那是好一番劈头盖脸的训斥,处处挑茬子,先是一番数落她如何如何不该跟老七去了秋狝,然后再没茬子找茬子的从头批到脚,甚至连她耳朵上只坠了一个耳环,都被她以“我们满族女儿哪个不是一耳三钳,如今你这成何体统!”的刁钻理由来骂,那骂的叫一个口沫横飞,到后来,酗儿走神儿的脑袋都跟不上那语速了。

她百无聊赖时,也想着,她这婆婆也挺有架子的,喷了这么半天,词儿都没重样儿,嘿9偏生没一个脏字儿。

嗬,厉害。

这倒也是本事!

等到玉录玳给自个儿都骂了个心悸后,酗儿可下是插空说了句场面话:“皇额娘消消气儿,可别气坏了身子。”

结果,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反是换来了一句让她郁闷不已的答复。

“既如此担心本宫的身子,好!那你今儿就留在偏殿,为本宫抄经祈福吧!”

嘛?

酗儿瞪大了眼睛,留,行,可抄经?

我地妈呀。

……

片刻后,坤宁宫侧殿佛堂。

瞧着那拿着毛笔鬼画符似的瞄着的丫头,那镀金的佛像都好似攒起了眉头。

可不?

恁是她抄的颇为认真,可她那老蟑爬的字儿要是给她那恶婆婆瞧去,十之有八得觉得她这是闷别劲儿,耍她呢!

可关键是没有啊!

酗儿是真的没把她那些辣婆娘脾气放心上,她是真得颇为认真的再抄这字,天知道,她最近练字还练的蛮上瘾的。

可她低头一瞧,呦呵,那纸上,爬的除了老蟑,还是老蟑。

妈的,大爷的,奶奶的,二大爷的。

彼时叼湖笔皱眉的酗儿无比后悔,恁说那太监说接她进宫的时候,她怎么就没装昏过去呢?

她要是装昏,何来如今的闹心?

郁闷中,酗儿在纸上画了一个大王八,给那肥粗老胖的脑袋点了两个点儿后,她在那花花贝壳上,大笔一挥写了两个字。

延、珏。

接着瞧着这俩她练的最好看的字,自娱自乐的坏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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