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风流难掩蚀殇情 窃玉偷香梁上人
为打一开始他丢给她时,就觉得他八成是在耍她,就他这么一个衣裳沾了灰儿都不穿的,会穿一有补痕的旧氅子?
结果还真让谷子咋舌了。
但瞧那阿克敦将那氅子抱了个满怀后,竟没随手丢一边,而是仔仔细细的撑起来抖了抖,放在了膝上,抓了她才刚补过的那一处,斜侧着身子对着炕几上的烛火,摸着那她才刚绣过的针脚,缓缓的,轻轻的,就好像这个动作在此前做过无数回一般,专注的几乎让谷子瞧的愣住了。
这、这、这人谁啊?
“找你补果然是对了,你这模的,还真像我的字。”阿克敦低声喃喃,这等口气,是谷子此前从未在他口中听过的,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
对了,他说什么?
那首纳兰性德悼念亡妻的词,是他写上去的?
难不成这臊货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史?
“嗬,谁家闺女这么有幸烙你这*心上了?”谷子压根儿没掖着,她是真的蛮好奇的。
“有幸?”阿克敦笑笑,轻嗤一声,“是倒霉吧。”
“呦,真难为你有这觉悟。”谷子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极为‘赞赏’的眼神,可这头还没点两下,却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墙上,一身上等的薰香味儿毫无预警的钻到了鼻子里。
“你干什么?!”谷子使劲儿推搡着离她骤近的阿克敦,然对她来说,无疑是螳臂挡驹。
“你不知道这么看一个爷们儿是危险的么?爷儿可是几个月没粘过女人了。”阿克敦的手不只何事已经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脸上满是玩味的表情。
谷子怒吼:“滚开!别不要脸!成日自作多情!”
“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阿克敦咂咂嘴,不退反进,到最后竟近的几乎鼻子贴上了谷子的,他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书呆子?”
热气让谷子及不自在的别过脸,她忿忿道:“关你什么事儿!”
“啧啧,却实……”
阿克敦若有所思的说着,正当谷子以为玩笑到此为止时,瞬间整个人已经被死死的按在了墙上,随即扑下来的人,便如狼似虎的叨住了她的脖子,铺天盖地的吻了起来,不,不是吻,是吮吸,是啃咬,是谷子全然没有准备的。
“混蛋!你放开……”谷子全身挣扎着,却全然无用,她想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恁是嚎叫的凄惨,却全然无用,虽然平日常常吵闹动嘴,甚至他也经常跟她毛手毛脚,可如此一般的胡来,是她从未想过的!
不知何时起,谷子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脖子刺痛不已,然那痛却远不及心上的恐惧和悲凉。
他放过她时,她重重的掴了他一个巴掌,响亮的她都觉得刺耳。
谷子抓着翻乱的衣领,噙着眼泪,忿忿的看着半边脸上早已绯红的他。
然阿克敦只是左右挪挪下颚,想是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笑的轻松而自在,他说:“这回可关我的事儿了?”
谷子眼泪断线,除了死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撑着架子,她不想让他看出来,她怕了他。
“啧啧,瞧瞧,这衣领子乱的。”阿克敦自顾说着,彼时手已经挪到了谷子脖子上,去给她系了系被他折腾的开了一颗扣子的衣领,他轻而易举掰开她死命防御的手,自顾给她系着扣子,也不顾她的眼泪成串的砸到他白的什么似的手上,微笑着说:“要么说,娘们儿还是顺从点儿好,要么何必用得着吃这亏?”
整理好了领子,阿克敦俩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了擦眼泪,颇有耐心的哄着:“瞧瞧,这眼睛不大,眼泪道是挺多,还哭个没完了?”他笑着逗她:“行了,我这巴掌也挨了,也没怎么着你,我说姑奶奶,你可别哭了。”
谷子忽的破涕为笑。
当然,绝对不是雨过天晴那种,谷子这丫头,用石猴子的话说:一身水做的软骨头,却偏要活的硬。
她噙着笑,迎上那狐狸眼,她说:“瞧瞧,我挣扎什么,如今你不过是个残废,能不能行人道还两马子事儿呢,我怕你做甚?”她用最刁钻的话扎着他。
只可惜,她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自弃的表情。
“呦,瞧瞧你这张小嘴儿……可真毒啊!”阿克敦的指腹轻而缓的摩挲着谷子的唇,低低的笑着,接着在她冷笑的瞪向他时,他端起她的下巴,用轻柔的几乎听不着动静儿的气儿声在她唇边吹着热气儿。
他说:“爷儿断的是左腿,另两条腿儿还好好的,要不你试试?”
阿克敦绝对是个*高手,若是他这般,寻常女子许是早已瘫软的化成水,即便如此时的谷子,她都觉得一股热气自脸升腾,可这统统无关,她的心上已经住了那个呆子。
心有所属的姑娘总是坚韧的。
她并不惧怕的迎上阿克敦的一双桃花眼,她说:“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我拒不得你,可我告诉你,舌头长在我自个儿嘴里,你若想好了如何跟小爷儿交待,随你。”谷子完全不挣扎,然舌头却已经塞在了牙关里。
阿克敦擎起了身子,佯做失望的咂咂嘴,“嗬,真瞧不出来,你还是个烈女呢?”
谷子不语,一派视死如归的看着他,那小而如矩的眼睛在说:不信你就试试?既然你知道我的底,你最清楚不过,我没什么好怕的。
“干什么呀,总弄的我跟逼良为娼似的。”阿克敦笑笑,拍拍她的脸,忽的颇为讥诮的笑了一声。
当时的谷子完全不懂这声讥笑的意思,然而等到她明白时,她却宁可自己从不明白。
阿克敦并没为难她,披好了那件貂氅,拄着拐离开前,他对她说。
“蠢货,他配不上你。”
……
那晚大雪,府上却仍是歌舞升平,星辉灯海,露天彩帐之下,姑娘们一个个的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那个斜躺在塌上一女子腿上,纵笑着仰头灌酒的少爷。
莺声,燕语,媚眼,柳腰,好不快哉。
一阵冷风吹来飘雪阵阵,阿克敦裹紧了那貂氅,习惯性的去摸了摸那一处。
摸到那新补的针脚,他笑着搂过一个旋转到他面前的舞妓。
醉生,梦死。
……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入手,借着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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