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不死
不可捉摸的性格,聪慧的大脑,羞涩与放荡的融合,如果再有一个悲惨的家世就更好了。他出身底层,和同一阶层的女人更容易引起共鸣。”
“首长。”纪中校柔声道:“这些我都已经研究过了,刚才是被首长的……威严吓住了,所以……”
“我有这么可怕吗?”梁春旺脸上的一丝笑意一闪而逝,随即就沉下脸来严肃说道:“你的小分队成员都到位了吗?”
“不仅已经到位,实际上我们的一个成员已经和目标做过短暂的接触……”
“哦?他已经回来了?”梁春旺禁不住直起腰来,顿时就来了精神。
“我相信他不是正当手续进关的,要不也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线,根据我的研究,他在国外这几年很有可能和什么组织挂上了钩。”纪中校眯起眼睛,脑子里勾勒着目标的形象。
“不能小看他啊,什么人能在国外一口气憋三年而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呢?遗憾的是他在国外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梁春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已经做了两手准备,海外组已经派出去了,只要抓住苏碧这个叛徒,钱的线索就算有了。”提起苏碧的名字,纪中校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神色。
梁春旺沉思了片刻,抬头盯着女人问道:“凭你对整个情况的研究,你觉得那笔钱在尚平手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百分之八十。”纪中校稍一沉吟就肯定地说道:“根据我对孙小宁出事前后的一些材料分析,我肯定他和尚平见过面……”
“你就凭这点来判断那笔钱在尚平手里?小雨是他的亲妹妹,欧阳晓珊是他的继母,那个张妍是他的情人,他为什么不把钱给家里人,反而相信尚平呢?”梁春旺显得急躁起来,打断女人的话问道。
纪中校此时并不惊慌,伸手把散落在额头的几缕秀发撩到脑后,从容答道:“我认为那笔钱并不是孙小宁自愿交给尚平的,而是被迫,甚至……”
“你想说什么?”梁春旺身子前倾。
“孙小宁是不是意外死亡目前也无法确定,会不会和尚平有关?”纪中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梁春旺把身子一下靠进椅子里,一只手指着女人严肃说道:“你超出了任务赋予你的权力,你要明白,我们不是派你去侦破孙小宁的意外死亡案,也不是让你去寻找几年前的某个真相……
记住!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把那笔钱找回来,至于尚平的行为我们不做评判,我们又不是警察法官。
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你能说服尚平交出这笔钱,过去的事情可以一比购销,他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遗憾的是他不是那种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纪中校没想自己一提到孙小宁的死因,首长竟然会如此的激动,一时就愣在那里,心里把首长的话又琢磨了一遍。
“我必须再次向你申明本次任务的纪律。”梁春旺说着朝女人伸出一根手指。“一,绝密,你的一切行动只向我一个人负责。
二,不该管的闲事绝对不能插手,三,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搞出人命。最后一点,你一定要明确,你不代表任何组织,从现在开始你在相关部门的一切记录全部销毁,也就是说,你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说完居然有点微微喘息。
“首长,我都记住了。”纪中校脸上神情凝重,似乎已经结束了女人的角色,又恢复了职业状态。
梁春旺点点头,拿起刚才掐灭的半截雪茄,先在鼻子上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就点上了。“上次我曾告诫过你,小分队的成员里面绝对不能有人和孙海洋家族有任何的关系,这点不用我强调了吧。”
见女人点点头,接着继续说道:“你刚才说一个成员和尚平已经有过短暂接触,说说具体情况。”
“我们在他必然出现的几个地方安插了人,当然不是核心成员,昨天晚上,我的一个钉子在一个酒店里面一眼就认出了目标,没有具体行动,不过,我相信我们的人给尚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还有机会和他接触。”
“是个女人?”
“是的。很年轻。”
梁春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里喷出一口浓烟,然后惬意地闭上眼睛靠在高背椅子上,两眼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沉思。
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座落地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纪中校一双秋水般的美眸紧紧盯着沉思中的男人,一副随时准备执行命令的状态。
“你去那边准备了几个身份?”梁春旺并没有睁开眼睛。
“三个。”
“有两点你要注意,不能以你的身份和当地的公检法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尚平的生意现在做大了,耳目也会越来越灵敏,在没有把握拿到那笔钱之前千万不能让他嗅到任何危险,否则他要是再消失上三年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
纪中校静静地听着,从照片上认识的那个男人的形象在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还有,对孙海洋家里的遗属要采取迂回策略,不能正面交锋,毕竟我们这行有自己的传统,对死人不做评价……至于那个张妍,我个人感觉她不会知道太多,你不必在她身上费工夫。”
纪中校还竖着耳朵倾听,可好久都没有再听见首长的声音,不禁伸长脖子一看,首长好像已经睡着了。
她知道,这最后的动员到此结束,于是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轻轻拉开了房门正准备离去。
“等完成任务以后……”忽然身后响起了首长的声音,纪中校马上转过身来,只见梁春旺已经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她。
“等完成任务以后,你将获得一大笔奖金,然后去一个你喜欢的国家了此一生。当然,肯定是幸福的一生。”说完对着女人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爷爷留给孙女一个美好的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