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代价几何

算过没有？”

王霸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生怕莫璟下一刻就会直砍下来，这个当头，他哪还有什么心思来考虑这个问题？

“嗯？”莫璟微微皱起眉头。

“陛下问话，还不赶快回答？！”张大人急得一声断喝。

这一吓，王霸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记不得了。”

众饶脸色相当难看，莫璟则忽然诡异地笑了笑：“是吗？记不得了？看来已经多到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原来你的艳福如此不浅啊，就连朕都有些吃惊了呢！”

王霸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话，急忙摆着左手辩解道：“不是不是，陛下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想……”

话却没办法继续下去，因为莫璟的笑容陡然消失了，一双星眸泛起浓重的杀气。他忽然用剑尖托起王霸的下巴，从齿间慢慢挤出几个字，陡然听来，活脱脱来自地狱一般诡异冷酷，在场的所有人只能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气从脚到头迅速蒸腾起来：“你竟然还敢碰朕的女人？！”

“啊什么？不不不！陛下，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啊！要是知道的话，的，的就是有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对那位姑娘半点不敬啊９望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呐！”王霸做梦都不会想到玉禹卿当时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居然是真的，这会儿无端多了这条犯上罪名，他不昏死过去才怪。

众官员面面相觑：看来这人就算死，也不会死得轻松了。

莫璟根本不理会王霸的放声哭喊，剑尖又回到了王霸的手上，忽又叹起气来：“啧啧，你这只手……朕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顿时，全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然而“啊！”——陡然间，王霸用尽这辈子的力气吼出来的惨叫声霎时划破了春夜的种种清静。

王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此时竟然插着一柄煜煜发光的宝剑！他拼命挣扎，然而右手已经被宝剑牢牢地钉在霖上！顷刻间，鲜血从手背汩汩冒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有的则很快渗透进了因为插剑的力道而震裂的地缝。王霸的脸早就不是脸了，被极赌痛苦扭曲的五官，在这个气氛压抑的地方，显得尤其恐怖。

莫璟看着王霸，轻轻得意地笑了笑，重又回到软榻上坐下，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王横。”片刻之后，他冷不丁叫了一声那个躲得远远的吓得半死的王横。

“臣在！”王横的耳朵倒很灵，赶紧爬了过来。

“你想将功补过吗？”

王横愣了愣，然后拼命点头：“还请陛下指点迷津，臣万死不辞！”

莫璟朝中间的一个京卫使了个眼色，京卫上前来“咔嚓”一声便砍掉了王横手上的麻绳。王横如释重负，暗自转了转双手，看看是否还灵活。

“此话当真？朕叫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么？”

“但请陛下吩咐，臣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只要能将功补过，让陛下满意！”王横喜不自禁，一脸谄笑。

“好。”莫璟微微点头，“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朕就不妨给你这个机会。”

他故意拉长音调，冷冷地看着已经痛得叫不出声来的王霸：“去把你干儿子右手的五根手指头，一个一个地给朕剁下来！”

这只手竟然触碰过玉禹卿！一想到这点，他的五脏六腑就跟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不这样做，实难消他心头之恨！

满堂之人莫不悚然万状，姚之仁等官员更是暗暗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众人只道王横至少会愣上一愣，或多或少也会向皇帝求情的。然而令众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是，王横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丁点儿，右手一伸，毫不犹豫一把抄起京卫递过来的刀，只眨了眨眼的功夫，但见朵朵血花霍然直喷半空，寒光一敛之时，王霸右手的手指头便已飞离了他的身体！

丫鬟们早已花容失色了，转过身去直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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