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回忆(上)

慢滴下来酒,握紧了拳头,尽量平静地叙述着:“那条村子的百姓都是大王的子民,臣不能坐视他们被山匪残害才出兵相助,臣下是为了大王的江山扫除匪患,并未做出任何背叛大王的事。”不文雅她也要说,这个归王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寡人让你出兵,是让你去剿山匪的吗?”归王轻轻地搭住她的肩膀,那种轻柔的力道却让她全身发冷。

“不是。”她努力告诉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不过幸好,子宁将军对这种场面似乎很习惯了,说出来的声音一点振颤也没有。

“那你那么多管闲事地去剿什么山匪?啊?!”归王狠狠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痛得她差点掉眼泪,可是子宁将军却硬是哼都没哼一声。

“臣知错。”她咬紧牙关,回答说。

“哼!”归王松开手,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又笑了笑,说:“知道错就好。来,接着陪我喝酒吧。”

“是。”她皱紧眉头,慢慢地端起酒壶给归王斟满酒。

“瞧你,一脸都是酒,擦擦吧。”归王递给她一块丝质手帕。

她也不敢不接,便收下来擦了擦脸上的酒渍,这时她发现丝帕上绣了一个很眼熟的图案,这是——这就是那幅刺绣上的图案,也是那枚带扣的图案!这么说,刺绣上的也好,带扣也好,这个图案是归国皇家专用的徽号?如果是归王赐给子宁将军的,那应该说归王很看重他,可最后会将子宁将军五马分尸,难道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如果那是子宁将军自己的东西,那他也是皇族、是归王的什么亲人吗?

好不容易归王让她走了,她走到宫门,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大胡子男人也跟着她一起出来了。“王将军。”她停下了脚步。

“子宁将军。”男人就是将军王继,“这么晚了,大王还召你进宫,看来大王相当倚重你。也是,子宁将军你什么也没做,也被当成了平叛的功臣了。”

她看了看王继,冷言道:“对于屠戮自己国家百姓的功臣,王将军倒是当得很自在。”

“这是大王的命令!”王继辩说。

“大王的命令?”她冷哼一声,“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并不是一味只听大王的命令,而是应该让大王知道做什么才是正确、什么事不能做。齐王广纳谏言,国力大增,反观我国,却无人敢言,长此以往,归国会变成怎样,王将军难道无法想象吗?”

王继狼狈地啐了一声,急匆匆地越过她跑了出去。她对着王继的背影轻蔑地笑了笑,回头又看了看宫殿,难以言喻的沉重犹如乌云压在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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