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洗衣队
“住手!”木木大叫,“告诉我这是哪里!”
“告诉你也无妨,前面就是巴山,白马既然识得你,你也一定和冀王熟识,冀王就在巴山前面五十里的军营里!”
“你们弄错了,白马也弄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冀王!”木木撒谎,看了看专心听着的白马,白马识得我,难道这个就是冀王不离身的白马吗?它竟比人都有灵性,那它一定知道了自己是真实身份。
太可怕了。好在它不会说话,不然这么快暴露就惨了。
几个人不相信地看着她:“白马除了熟识的人,不让任何人靠近。你就不要撒谎了,王爷难得有看得上的女人,想你和王爷一定很熟,就伺候王爷几天吧!”
“你们?”木木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妄想,就是死我也不会去伺候那个什么王爷的,本姑娘还有急事,恕不奉陪了!”木木敏捷地跳起,一溜烟地跑。
“站住!”一人大喝,“知道了王爷的行踪,休想离开!”长鞭挥来,木木跑得快一点,没被勾回去,在第二鞭就要落下时,突听白马一声长鸣,顺路飞奔而去。
那人收回了鞭子,骂咧咧追赶白马去了,木木窜进树丛,气候是温和很多,关键是先找到人家,否则非饿死不可。
南蜀国在西门俏公主的鼓动下,群情激奋,决定誓死和天宇国一战。由护国将军做统帅,公主随军统领,迅速组建了一支不错的军队,分内中外三层固守都城。
内层在离都城五十里外,外层在巴山脚下,和天宇国军队隔山对峙,中层机动,神出鬼没,来回照应。
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西门俏暗笑皇甫洌错过了最佳进攻时间,什么所向披靡的威名,简直白痴一个。
只要死守住巴山的三道关口,任一只老鼠也跑不过。三道关口中,有两道简直就是一线天,高耸的悬崖夹着不宽的通道,只要占据两边,就是死口,就算侥幸过了第一关,后两关也很难通过。
驻扎两月有余,眼看冬天来临,汴京城里的皇帝发来加急御令,冀王回复仍是时机不到。万业皇帝不由愤怒,命令道:“再发一封,如果仍无动静,撤帅换将!”
“陛下息怒,冀王定有考虑!”叶统领劝阻。
“地势险要,不战则已,战则必胜。贸然出战一旦挫败,必灭了士气!”兵部侍郎也跟着说。
“朕何尝不知,只是这暗耗要到何时!”万业皇帝收回成命。
太子府里,太子问刚从西路军回来的木雨小姐:“木将军还没找到可行之路吗?”
木雨小姐莞尔一笑,回道:“太子着急了。我们不仅仅是和蜀国战,更是和冀王较量,用兵戒躁,没有冀王的号令,贸然争头功,只会落人把柄。不是看谁先笑,我们要看谁笑到最后!”
“冀王还没有动静吗?”太子心服。
“东路军本就是善后用的,中路军不动,他们也不会动。我听说,冀王握有南蜀国详尽地形图,为何拖延值得深思。”
“哈哈,他不傻!”太子笑得诡异,“这一战,无论胜败,他都费思量。”
“怎么说?”木雨小姐问。
“这不明摆着吗?他如果令部下打头阵,必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这时候我们从西路包抄占据蜀都,功劳必归我部所有。如果令我部打头阵,与情势不合,最重要的是他对我的人马没有足够的把握。表面上各路都是天宇国的军队,暗地里各为其主,冀王难就难在这儿。”
“太子英明!”木雨小姐翘起大拇指,指向太子的鼻子。
“本王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木木提着粗大的木桶在离军营最近的小溪里搓洗衣服。她沮丧极了,在树林里转,凭着天生对方向的敏感很快就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较大的村子却没有住宿的地儿,混口饭吃都难,戴着斗篷,当地人看她像怪物,军营在这儿驻扎久了,村民们对外来生人很警惕,竟暗地里告诉了周围的兵士。
木木被兵士追,慌乱中换上男人的衣服躲避,没想到还是被抓,情急之下木木谎称哥哥是军营里的兵士,由于离家太久,父母都去世了,去世前特别嘱咐她一定找到哥哥,兵士看她是家乡人,又甚是可怜,就答应帮她打听哥哥木云的下落,暂且把她带到军营洗衣队。
“看你嫩手嫩脚,也干不得重活,就在洗衣队呆着吧,有消息我们会告诉你!”
木木就呆在了洗衣队,每天对着一大堆男人的衣服不停地洗,几次找机会溜走都倒霉地被带了回来。
好在洗衣队偏僻不起眼儿,不会引起冀王的注意。木木在逃跑的过程中顺便观察了周围的地势。想要往西去,必须饶过前面的大山,而那个大山山高林密,根本无路可行。搜索记忆里给冀王绘图时巴山的走势,那里是巴山的一个叉山头,只要往北绕行一段估计就有出路。
这儿阳光强烈,整日在阳光下暴晒的农夫皮肤黝黑,当然和以前的小乞丐是没得比。
目前的木木皮肤太过细腻娇嫩,两国交界管理松散,山间多有山匪。木木后悔没有武功,只能要这些兵士来保护。
既然同为冀王的军队肯定会有联络,木木暗地里打探消息,如果西路军有人来,就暗暗跟着离开。
洗衣队每天都接手很多衣服,如果西路军有人来,衣服也会送到这里。木木乖巧地讨好这里每一个人。
在洗衣队的都是兵士,没有一个女人。平时洗衣,关键时候也会派上战场。
清澈见底的杏,淙淙流淌的河水,硕大的鹅卵石,奇形怪状被冲刷得洁净发亮。木木跳到河中心的大石头上,挽起裤腿,大声吆喝:“搓净的都扔过来,我在这儿冲洗!”
他们一队十个人,负责的都是将领们的衣服,普通士兵的都是自己洗。
“接好,这可是王爷的衣服,小心点儿!”一位老兵士提醒着。
雪白的绸缎,蓝色的丝带和坎夹,木木拿在手里瞬间失神了,是冀王的衣服,是皇甫洌的衣服,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厚重气息。
“怎么了?快洗啊!”
“是,马上!”木木应着,竟又离他这么近,竟然要给他洗衣服,那个本以为恨到极点儿的男人,此时心里的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