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上打劫的 劫财还是劫色
,可这一次生气就大有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的气派,身上裹着药的王安风和鸿落羽紧挨着排排跪坐在地上,王安风老老实实,实则并不反感,鸿落羽大气不敢出一次。
古道人过来转悠了一圈儿,脚尖才踩在石头上转头就又溜达出去,风风火火来来去去,袖袍飘飘扬扬都没有垂下去。
吴长青足足训斥了一个时辰。
不只王安风,连带着鸿落羽也头昏眼花。
老者方才心满意足,又强调要小心行事,非得要王安风老老实实应承下,这才继续配药去了。
进去了药房,不由得有些感慨。
人一上了年纪就爱唠叨,年少时候再桀骜冷峻的人也躲不过去。
一有了孩子徒弟,最长面皮的就不是手上剑多快多准,而是老子的臭小子比你家争气得多,就只这一点,能让白水都醉人。
王安风可是老人一手药一手饭从十三岁拉扯到二十岁,当时单星澜下了狠手,要不是文士拦着,老神医险些隔着少林寺扔出去一把尸骨俱灭断魂散。
欺负我家孩子,不晓得毒字怎么写的。
一把毒是毒不死你,可这里天下十大奇毒能给你凑个齐活儿。
再以剧毒凑个流转不朽的药阵,毒不死你,撑也撑死你。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有些抱怨那青衣书生,他怎么样盘算的是他的事情,却不能拦着他出手,想着想着一抽药屉,微微一怔,本该空了的药屉里头满满当当,存着各种宝药奇药,专门对症。
老人抬头,神色和缓许多,却还是忍不住朝着东面儿峰头啐了一口。
“口不对心的书生。”
………………
王安风在少林寺里又呆了差不多三日有余,气机稳定了,才重新离开。
只是单星澜那道剑气,仍旧还在体内盘旋,王安风苦中作乐,只拿这足够劈山的剑气当磨练,内练金钟罩气机,每一道气机流过,只能消弭难以察觉的一丝,刺痛却极难熬。
只是他本身悟性极好,这一口剑气入体,虽是吃尽了苦头,可是单星澜行走中原三十年,七国江湖上打出赫赫名气的那一口剑气已经被他看出了几分玄奇。
等这一口剑气全被他化去,这一门上乘的剑气手段说不得也就成了他的杀手锏,江湖上修剑的手段,无外乎是先握剑,然后练习剑招剑式,渐渐领会那不用言语传道的剑意剑势。
江湖上剑客如过江之鲫,都以剑势为最浩大处,剑意为最艰深。
至于那寻常武夫都能斩出一寸两寸的剑气只当作是内力深厚的表现,能将一口剑气凝练成丝线,离体而处绵绵不断仿佛女儿家三千心心结的手段,王安风这还是第一次见识。
因着少林寺本身的限制,王安风只能够在他进入少林寺的地方出现。
是以他再度出现的时候,仍是那一片才出了北疆的汪洋,先前那一艘极奢豪的大船已经消失不见,海面上平静无波,王安风踩在海面上,第一次见到这海景,一时间胸怀为之一阔。
昂首长啸,身形往前徐徐而行,每踏一步,水面之下必然暗流涌动不休,身子就如大弓强弩射出的箭矢,往前面飞奔,只是渐奔了半个时辰,便觉得有些茫然头痛。
四下里望来望去,风景一般无二,几分不清东西南北。再如何雄壮的风光,一脸看了半个时辰没有变化,也有些看腻味了,何况这汪洋之上除去水面,半点景象也无,着实乏味。
王安风踏水跃起,立在了水面上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一截木板上面,晃晃悠悠,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虽知道蓬莱位于东海,却一来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里,二来也不知道蓬莱的位置。
当下持剑,以天机术算了两遍,却没能指向蓬莱岛的位置。
王安风想了想,将测算的目标,从蓬莱岛,变作了距离蓬莱岛最近的一处小岛上,这一次天机却没有受到意外的干扰,得到了明确的卦象,当下踩在了木板上,气机引动,载着他悠然而去。
东海上气机混乱,常有天然形成的气机风暴,御空不易,王安风只踏水面而行,如此数日,渐渐靠近了岸边的方向,这一日从少林寺取出来的水已经喝尽了,王安风打算再去取些水的时候,看到了远处隐隐一艘大船。
当下心中念头微动,打算去那船上借水,若能借个落脚处便是最好。
虽然于他而言,踏水而行速度半点不慢,但是海面上无时无刻都有浪潮起起伏伏,那般感觉让他颇不好受,总会想到少年时骑马被那些健马颠地七荤八素的记忆,腹中隐隐翻腾。
当下把水囊收好,脚尖微踩在木板上,往那大船而去。
逐渐靠近了之后,那艘大船上的人似乎也是看到了王安风,调转了方向,朝着他的方向,分水破浪而来,和前次所见那长及四十四丈的巨船不同,这一艘船要小上许多。
只得两层,三张帆,船上船员最多过百。
王安风压停了木板,脸上露出些和煦微笑,高声道:
“在下失了船只,请诸位能援手一二。”
“必有厚报。”
一个有些消瘦的汉子听到声音,攀在船沿上往外看了看,双目露出喜色,然后高声喊道:
“大姐头,咱们找着个落难的书生…………”
王安风隐隐察觉不对,笑容微滞。
片刻之后,一名有几分手段的武者拉着悬下来的粗麻绳,踩在船身上攀附下来,一下抓起了王安风的肩膀,往上而去。
王安风未曾暴露自身武功,着实是这数日里看海浪看得肚子里泛起苦水,除此之外,心里还有些心思。
他终究还是不太愿意让东方家知道自己来了这里。
当年他爹娘流落江湖时,四大世家之一,到最后还是不曾出现过。
他娘死在大凉山下。
王安风已被提起在船板上,然后放下。
抓他上来的那汉子赤着一双脚,腰间用麻绳捆着了一把刀,退在旁边。
前面站着一名清秀的女子,穿着浅绿色的长裙。五官颇出色,只面容皮肤经久暴晒,为古铜之色,脸颊一道刀疤更是将原先那些许的温软气斩了个七零八落半点不剩下。
女子本来似乎在想事情,看到了这被抓上来的书生,不由得眼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