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随着她走出了阁楼,去下边接客去了。

阁楼的门才合上,陆华浓就一反以前的迷醉之态,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嘴角凝起笑容,道:

“展兄,陌兄,你们俩人今日是特地来瞧我吃花酒的?还真是好闲情呀,莫非宇文府跟肖府近来是四海天下太平,波澜不起?”

陆华浓话外有话,弦外之音好像有些刺耳,站在门窗前静立的素衣男人不语,仍然温吞的笑着,眼光眺望商市上的车水马龙。

“陆兄每日沉溺温侬乡,却仍然这般健朗,真是令人钦佩呀”

坐在雅椅上,如一只半狭着眼,却极度危险的慵懒野狮一般的展之滨张口讲话,他把玩儿着手里的青玉雕葫芦形的扇坠子,声响低醇优美的轻笑。

陆华浓抬眼,瞥了一眼展之滨,随即仰头又饮了一杯,身上那桀骜不驯却是又黯藏内敛的性情令人捉摸不透,他笑说:

“看起来展兄是特地来讨教怎样收复女子心的,实际上这不难,只须有银钱,除却紫禁城中的妃子,四海天下的女子全都会是你的。”

讲完,他狂妄的大笑起来。

女子,只是一类器具,只不过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用处罢了。

展之滨也笑了,可见他极为答应陆华浓的这一通话,他翻身向前,拿起木桌上的便给就和陆华浓干了一杯,那纨绔子弟的潇洒跟风流也表露出来。

女子确实是器具,寻常的女子是传宗接待的器具,大户千金跟贵府千金是攀龙附凤的器具,青楼的女人是取乐的器具,而在青楼内有姿色又聪明的女子则是收集情报、打探底细的器具。

可是这一些器具你铁定是要明白的驾驭之术,不然,非常容易引火烧身,由于女子全都是善妒的。

“陌兄今日不计划打算跟我一块畅饮?”

展之滨三杯入腹,瞳孔深处已浮出出狂傲之气,他转脸瞧了一眼陌白门,笑说:

“还是陌兄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陌白门仍然淡漠冷清,可陆华浓却笑嘻嘻的道:

“展兄的话有弦外之音呀,莫非,那一位宇文三姑娘已非我们陌兄不嫁,此时正闹的厉害?”

“呵呵呵……”

陆华浓跟展之滨同时大笑起来。

陌白门淡微微的笑起来,可瞳孔深处却仍然冷清,他负手而立,用波澜不起的平稳声响道:

“听闻越府的二娘子性情大变,其人如若脱胎换骨,可是真真的?”

陆华浓举起酒才到嘴边,忽然停下,他睨了一眼面无神情的陌白门,唇角弯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一口吃下了酒,道:

“看起来宇文太君非常在意这一件事儿。”

陌白门转过头,瞳孔深处一片幽深,长发在风中飘荡,可谓是绝代风华,即使作是男子瞧了亦是不禁的生出二分怜爱跟恻隐,可是又有谁晓的,这样的外表以外却是又一枚攻于心机跟权术的心。

展之滨听了这二人的对话,又懒洋洋的躺下,摆出一副今朝有酒我不醉,不管门边是和非的架势,更为放浪不羁的把一只脚翘在桌台上。

“老宰相也非常担忧,由于圣上钦点越小莞为皇后,代为教导皇九子的事儿。”

陌白门直言不讳。

陆华浓不是一个喜欢好管闲事儿的人,他只忠于花前月下,亦是不喜好功名,因此朋友不多,也便是脸前的这俩。

只是,既然是朋友,他还是比较仗义的,便把今日午正在商市上看着的一幕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陌白门。

陌白门听罢,面色紧绷,神色冷淡,他挑起不晓得迷倒多少少女的剑眉,冷清的道:

“看起来,这越小莞确实有蹊跷,我本一直认为她爱慕宇文二公子,在皇后一死,肖懿妃就可入主中宫,却没料到半路杀出程咬金。”

陆华浓眉心一挑,摆出一副浪荡公子的神态,笑说:

“你认为越小莞遭人调包了,抑或是存心佯装爱慕宇文二公子的模样,为的是令宇文宰相跟肖懿妃放松警觉?”

“非常有可能”

陌白门瞳孔深处泛着阴冷之气。

“一个女孩家装疯卖蠢十三年,还追着宇文天宏满街跑,给宇文楠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名声毁尽不讲,前两天还为此险些丢掉了小命,这牺牲未免太大”

此时,一直缄默的展之滨张口了,他笑着摇头,虽然他没见过这越小莞,可是陌白门分析的也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陆华浓淡微微的笑起,头脑中还留着今日午正,那光彩照人,荣辱不惊的莞娘子,若非他亲眼看到,他全都不相信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女人。

“倘倘若不是,还可以怎样?皇后健在时,她装疯卖蠢,皇后一走,她便脱胎换骨,天底下会有这般巧合?”

陌白门没采纳展之滨的反驳之词,坚信越小莞跟越安石有鬼。

“是耶非耶,在这讲不清,少白,我们继续吃酒”

陆华浓亦是不想理睬展之滨,他拿起筷子敲了敲盘碟酒杯,又和展之滨对饮起来。

酒后三巡,仨人一同泼墨豪画,吟诗作对……

……

越府,水榭亭阁的花圃正当中,太液池水波光粼粼,幽照草地楼馆,曲意回廊之间一片宜人景象。

“姑娘,三姨太站在亭阁那儿等了非常久了,可要请她过来坐?”

阿翘站在上官莞莞的背后,两手绞着,显异常紧张,虽然三姨太是不受老爷疼爱的,可是至少亦是一个正主儿。

“要她回去,不然她的小命要不要紧,我可保证不了”

上官莞莞饱满的丹唇凝起讽笑,口气云淡风轻,似春风送爽一般平淡,可是当中的寒冽跟警告却令阿翘轻战了一下。

“是”

阿翘睨了一眼自家姑娘的侧容,那美的晃眼的姿容要她到如今还觉的有些适应不过来,她摸了下自个的头,胡思乱想了一气,然后转头仓促的去传话给三夫人。

天儿邻近傍晚,又打发了一日。

上官莞莞伸展腰肢,起身带着阿翘回东厢的屋子,却看着三姨忽然从回廊深处窜出来,一副讨好的嘴脸,对上官莞莞笑说:

“二娘子,我在这已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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